第(1/3)頁 第五十三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 [我剛才忍不住想, 要是老天能懲罰金歲言那樣的人就好了。] [或許金歲言說得對,大概只有我這樣不成器的人才會祈禱上天的報應吧。] [別這么說自己,說不準他今天晚上就自食惡果了呢。] [……] [對不起, 我剛才有點喪。] [看到金歲言仗著家里的錢胡作非為,心里感覺很壓抑, 好像……我怎么努力都沒用。] [喂, 你看看我。] [什么?] [我, 家里一樣有錢,但我跟金歲言就完全不同啊。] [……] 司清的意識有點放空,回想著二十分鐘前的對話。 他剛剛洗過澡,正在宿舍地衛生間中, 動手一點點地把今晚穿的衣服洗干凈。被洗衣液泡上一段時間后, 紅墨水的痕跡淡化不少, 在黑色的布料上不是很明顯。 說真的,在開開心心的活動結束時碰見金歲言,比吃了蒼蠅還要惡心。 他心情很喪, 跌落到谷底,覺得自己好像怎樣努力都沒有什么用——現實就是這樣,是不公的, 是殘酷的,沒人能找它說理。 但時淺渡那短短兩句話,瞬間就把他從谷底撈了起來。 是啊,他根本就不用太悲觀。 金歲言固然可惡, 可是, 不是還有時淺渡這樣的存在嗎? 同樣是家境優渥,一出生就獲得了絕大多數人一輩子都無法抵達的終點,但時淺渡性格隨和, 從來不會仗勢欺人,跟金歲言完全不同。 因為有時淺渡的存在,他愿意相信惡人只是少數,愿意相信這個世界會越來越好。 他把衣服上的水擰干,掛到陽臺上。 接著擦凈了濕漉漉的手,拍拍桌上露出笑臉的南瓜,拿著那張拍立得照片窩到床上。 他拽開被子把自己包裹起來,縮成一小團,看著照片上時淺渡的笑臉,也跟著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她說,你這么聰明,肯定能成為改善這中不公的人。 不是改變,只是改善。 在未來,如果能夠給那些和他處于同等困境的人一些幫助,便已經足夠。 利用他們制定的規則,打敗他們。 …… 一輛跑車飛馳著駛入一條行人不多地輔路,速度快得像一道閃電。 這條輔路的路燈不是很多,昏黃的光芒時明時滅,路邊又有一排高高的常綠樹,遮擋住一部分燈光,在道路上留下一片片陰影。 路上不常過車,但也隔三差五地有騎著自行車地行人和小轎車、公交車被他從后面超越。 金歲言一臉不爽地啐了一口,腳下稍稍一用力,踩動油門,車子又加速一截。 今天城里到處都是活動,比較重要一點的交通路口都有交警執勤。他是不怕被查,但他今晚心情不爽,不想出來飆個車還惹上一堆破事影響心情,就繞開了主路,只在相對偏僻的輔路上一路狂飆。 車里放著震天響的音樂,他一邊開車一邊隨著音樂地節奏左右搖晃著身子,臉頰上因為酒意而染著不正常的紅色。 當一個騎著共享單車的下班族闖入視野時,車距已經只剩下十余米。 他眉頭一緊,瘋狂地按了幾下喇叭:“讓開啊!你以為路是你們家建的啊,怎么不上高速中間騎去呢!” 輔路最右側畫了一排停車位,下班族右邊剛好停著一輛車,別說是反應不過來了,就是能反映,也根本躲無可躲。 金歲言暗罵一聲,快速打了一把方向盤,擦著下班族的身子飛馳而過。 下班族被夾在兩輛車中蹭了一下,狠狠地摔倒在地上,疼得齜牙咧嘴,揚著頭大吼:“怎么開車的!” “嘖,剛才閃的太帥了。”金歲言頗為得意地夸自己一句。 他沉浸在音樂中,又給了一腳油門,同時按了好幾下喇叭,發出長長的刺耳聲音。 “市區里根本跑不起來,真煩。” 跑車一路向前奔馳,路過的幾個行人在聽見喇叭聲后紛紛回頭看上幾眼,連忙躲開這輛看起來不太正常的車。 經過幾個路口,偏偏有個人影在他按了幾下喇叭后,還是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頭也不回。 “你他媽是聾子嗎?聽不見嗎?”他在車里大罵。 這時,身披斗篷的人影緩緩轉過身,掀開頭上戴著地帽子,迎著車燈露出自己的面容。 時淺渡! 她怎么會在這里! 金歲言心里一驚,伸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識地想要踩下剎車,卻一不小心踩錯成了油門。 跑車猛地往前加速,在快要撞到時淺渡的那一瞬—— 車頭被一股難以名狀的大力一扭,帶著十足的沖勁往路邊的樹上撞去! 巨大的撞擊聲中,十米高的樹干被攔腰撞斷,顫顫巍巍地砸向地面,瞬間便把跑車頂棚壓出一個大坑。 跑車前蓋掀起,樹干深深地嵌入車頭中,玻璃碎裂,白煙四起。 突如其來的猛烈撞擊讓金歲言有幾秒鐘脫離意識,接著撕心裂肺地疼痛充斥全身,幾乎麻木。 腦子里嗡嗡直響,頭上溫熱的血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流下來,融進沾滿血地衣服上。 他的意識有些分散,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才逐漸聚焦。 好疼,到處都是血…… 酒醒了大半,他在一陣昏沉中,終于反應過來眼前的情況——他好像揉眼睛時沒扶穩方向盤,錯把油門當剎車了。 想要抬手去拿手機,卻發現自己幾乎動憚不得。 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的表情有些扭曲,斷斷續續地說著狠話:“時淺渡……你他媽,我要是出事……你就完蛋了……!” 時淺渡走到變形了的車門旁,居高臨下地往里面一瞥,彎彎唇角。 “都這個時候了,還對我這個態度啊。” 她還穿著在校園里那件女巫長袍,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 還真的是時淺渡!他還以為他剛才看錯了。 要不是時淺渡忽然出現,以他的車技怎么可能碰到事故? 金歲言見眼前人無動于衷,用眼角瞪過去:“你還……愣著什么!還不快……打120……?” 時淺渡不會想見死不救吧? 想到這個可能,他有些著急,虛弱的語氣里多了幾分恨意:“是你引起的事故……你不救我……我如果出事,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家集團也是……” “你無照駕駛,又是醉駕,跟我有什么關系。”時淺渡好笑地說著,彎腰稍微湊近車窗一點,慢條斯理道,“我一般情況下,都很樂意遵循每個小世界的規則,但是……你惹我生氣了。” 她自認為脾氣很好,很少會真的生氣。 她也想過用“法律”來制裁金歲言,但那個過程恐怕十分漫長,這期間不知道還有多少人會因為他而面臨生命威脅;況且就算沒能讓他找替罪羊、真的給他判了刑,他家里有底、背后有勢力,也判不了兩年。 對惡人的仁慈就是對其他人的殘忍。 金歲言沒有聽懂她后半段話,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前面。 腦子里極度混亂,他想到這段路上沒有攝像頭,想到他的車沒有行車記錄儀……就算時淺渡在這里殺了他,事后調查時,恐怕也只會認為他是因為交通事故而喪命! 頭皮一陣發麻,他終于開始害怕,聲音比剛才抖得厲害:“時淺渡,你……殺人是犯法的……!” 時淺渡嗤笑出聲,眉頭輕揚:“你提起法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提起手中的長刀,但并未出鞘,只是用刀柄探入車窗,“誰說我要殺死你了?我要你好好地活著。” 隨著她的話,刀柄輕輕地在金歲言的背脊上按了幾下。 她自言自語般低聲嘟噥:“第二胸椎……” “你、你要做什么……?!”金歲言的呼吸急促起來,因為傷到一點氣管,喘得越來越厲害。 后背上地硬物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他感到背脊上一陣寒意,恐懼得直顫抖。 “我家就我一個孩子,你要是……敢傷我,我家……跟你沒完!” 時淺渡懶洋洋地笑著,用嘮家常一樣的語氣說道:“一個孩子?我怎么聽說,你跟你媽兩個人,把你爸前妻的孩子欺負得抑郁了很長時間,最近才結束治療呢?” 她手上用力,刀柄猛地往前戳了一下,立刻就讓金歲言凄聲慘叫起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