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五十二章 晉江獨家發(fā)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 望著眼前常常出現(xiàn)在噩夢中的臉, 司清汗毛豎立,頭皮跟著發(fā)麻。 近一個月金歲言都沒有來學(xué)校,他安逸習(xí)慣了, 竟然都快忘了學(xué)校里還有這種魔鬼的存在! 他連忙垂頭,想要裝作不認識, 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可惜他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一只手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讓他逃脫不掉。 “嘖,這不是司清么……” 金歲言臉上用油彩化妝成了小丑的樣子,嘴角一抹血紅,搭配上他兇狠的眼神, 看起來十分嚇人。他生的人高馬大, 比司清要高上十公分, 居高臨下地看著司清。 “聽說你跟時淺渡好上了?時淺渡好像挺喜歡你的是不是……?” 他扯扯嘴角,露出一個猙獰殘忍的笑容。 在時淺渡那里吃了幾次癟,他爸是來學(xué)校幫忙討過一次公道, 可后來一聽說時淺渡的背景,竟然叫他盡量跟時淺渡搞好關(guān)系,之前的事能算了就算了。 什么叫算了? 從小到大, 他都還沒這么憋屈過! 時淺渡他搞不過……既然她喜歡司清這小子,那不就好說了? 要毀了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 蘭林校門口的安檢很嚴格,平時他也不能那么明目張膽帶人進來。今天的萬圣節(jié)活動, 學(xué)校里挺混亂的, 剛好趁機帶人過來找司清報復(fù)。 巧的是還沒進宿舍就碰見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咱們要找的就是他。” 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蜂擁而上,拉著司清就往宿舍后面拽去。 宿管老師在一樓看見這個情況, 拉開窗戶喊了幾聲:“有什么事好好說,別打架!” 金歲言回頭一瞪他:“做好你自己的事!” “放開我!”司清掙扎著,抬腳便踹在一人肚子上,“你們要干什么?” 曾經(jīng)籠罩著他的陰霾又一次席卷而來,恨意從心頭涌出。 他本來能和時淺渡過上一個開開心心的萬圣節(jié)活動,可這些人為什么…… “草,這小子看著瘦,踹人還挺疼。”被踹的小青年暗罵一句。 幾個人按著司清的胳膊和腿往偏僻處推,他已經(jīng)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也無法反抗半分,只能被狼狽地推倒在宿舍樓后面狹小空間里。 “干什么?”金歲言笑了,冷哼一聲,“給我錄像。” “已經(jīng)錄上了。”立刻有人回答。 兩個人從不同的“機位”拿著手機,鏡頭紛紛對準摔倒在墻角的少年。 其中一人還往前湊了湊,把司清的臉部放大拍攝了一陣。 “今天正好有東西賞你。” 金歲言從一個大袋子里拿出一罐墨水,擰開蓋子就往司清身上潑去。 紅色的墨水迎面潑來,司清用身上的斗篷遮在眼前,還是有些墨水濺在臉上。 裝扮小惡魔用的斗篷頓時濕了一大片,好在布料是黑色的,并不太顯眼。 他一只手偷偷伸到口袋里,憑借記憶用快捷鍵點開了錄音。 “按著他的胳膊。”金歲言吩咐。 幾個人立刻按住了司清的胳膊和雙腿,讓他躲無可躲。 金歲言解恨地哈哈大小,又擰開一瓶新的墨水,拿到司清頭頂上,眼見著就要轉(zhuǎn)著手腕順著他的頭頂澆下去。 司清在他翻手的瞬間,使出自己吃奶的勁兒往上一頂,一下子就把墨水打翻。 一股墨臭味頓時四散在空氣中,紅色的墨水被撞得撒了金歲言一身。 “我草!”金歲言大罵一聲,有一種權(quán)威被人頂撞的憤怒涌上心頭。 司清這小子,以前從來不敢反抗他,傍上了時淺渡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你身上的衣服是時淺渡送的?”見到司清眼里一閃而過的慌亂,他得意地笑了,“給我扒,全扒干凈了,時淺渡送他那衣服給我扯爛。錄得清楚點,一會兒還得給時淺渡發(fā)過去瞧瞧呢,讓時淺渡看看他……” 眼前是不壞好意的笑和粗魯?shù)睦叮允浅錆M羞辱的話語。 雙重的壓迫壓得人喘不過氣。 司清心中驚懼,因為剛才的話而更加劇烈地掙扎著,絕望又憤恨。他張開口就狠狠地咬在一人的手腕上,巨大的力道讓他咬肌和牙根生疼,嘴里頓時炸開一股血腥味。 不能讓他們得逞。 不能…… “你他媽屬狗的吧!”那人立刻松開手,后退好幾步。 他手腕上留下兩道深深的牙印和血痕,看上去血肉模糊的,十分嚇人。 司清得到一點空隙,又盡全力掙開了剩下的兩人。 他渾身都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極度的憤怒。 現(xiàn)在全校都在為一會兒的活動做準備,時淺渡肯定也正在一邊化妝一邊等他,恐怕不會像上次那么幸運,剛好有她來幫忙解圍。 他得靠自己,就算豁出去了也不能讓金歲言他們得逞! 可是……奶奶該怎么辦啊。 傷了人要賠錢,事情鬧大了必定會面臨退學(xué),他不能指望別人來給他擦屁股。 被蘭林退學(xué),恐怕再也沒有其他學(xué)校愿意接納他,沒法讀高中、沒法高考……未來就更是沒有出路了。 誰能告訴他,到底應(yīng)該怎么辦……? 他感到自己進退兩難,身上顫抖得更厲害。 出宿舍前他有多么期待,此時就有多么絕望。隱秘的歡喜已經(jīng)消散得一干二凈,只剩下痛恨,對霸凌的痛恨,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痛恨。 “金歲言,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性子隱忍,又從小到大都是好學(xué)生,從來不會罵人,能吼出這樣的話都是極其少見的。 “呵,多行不義必自斃?”金歲言猖狂地笑著,眉頭一擰露出幾分嘲弄,“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說惡人自有天收?可惜啊司清,只有你這種loser才會希望老天的報應(yīng)!你以為有誰能管得著我?有錢有權(quán)力,誰管得著我?巴結(jié)我還差不多!” 他說得頗為得意,大手一揮:“都給我上啊!有受傷的我給三倍醫(yī)療費!” 幾人聽了,一起上前撕扯司清的衣服。 拿手機錄像的人剛準備上前拍得更清晰些,就感到手腕上狠狠地一疼,新?lián)Q的手機重重摔在地上,立刻就碎了屏幕。 時淺渡整個人很暴躁,拿著長長的掃把,用棍子那頭狠狠地“噼噼啪啪”打過去,抽在對方身上立刻就是一道大血印子! 兩腳把人踹的連連后退幾步之后,手上的掃把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兜出一陣陣風聲。 她穿著厚實的斗篷,頭戴巫女帽,把擠在墻角地司清擋在身后。 “金歲言,你是不是賤啊,想討打就直說。” “草。”金歲言罵了一聲,“你他媽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今天晚上學(xué)校里熱鬧得人聲鼎沸,這么偏僻的地方,時淺渡怎么可能找來的如此快?! 白送到眼前的報復(fù)機會,他竟然沒抓住! “時淺渡!你來男生宿舍后面干什么啊!” 熟悉的大嗓門傳來,接著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你跑慢點,我們都跟不上你了!” 三五個女孩一轉(zhuǎn)彎,看到眼前的場景,紛紛怔了一下。 趙令曦的眉頭頓時皺起:“金歲言?你怎么又回來了?” “嗤,我又沒退學(xué),想什么時候回來不行?” 金歲言冷哼,視線掃過追過來這幾個女生的臉。在他的印象里,這幾人的家世都還不錯,現(xiàn)在要是全得罪了又得被他老子罵了。 真夠煩人的,閑的沒事來這湊什么熱鬧。 他心中暗罵幾句,后悔自己動作慢了點,盯著司清說道:“今天情況特殊,我不想掃興,就放過你一回……下次你就不會這么幸運了。”他眼皮一挑,挑釁似的看著時淺渡,“有本事你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一分一秒也別離開。” 說完他裝得一副大爺?shù)哪与x開了。 時淺渡瞇起雙眼,不打算跟他浪費口舌、小打小鬧。 要來,就在今晚來個大的。 “金歲言是不是有病啊!”趙令曦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一個月沒來學(xué)校,萬圣節(jié)活動剛來學(xué)校就又來找司清的茬,真是無語了。 “我說,你沒受傷吧?” 她往前走了幾步,想看看自家姐妹有事沒。 時淺渡感覺到自己的斗篷被人死死地一抓。 她用斗篷把司清遮在身后,伸手一攔:“不是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嗎?你們先去玩吧。” “瞧你把他緊張的。”趙令曦白她一眼,“咱們先走。” 重色輕友的家伙,哼!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消失在男生宿舍樓后面。 時淺渡轉(zhuǎn)過身,用寬大的斗篷把司清整個遮了起來。 她低聲問:“沒事了,有沒有哪里受傷?” 司清方才掙扎地用力很猛,直到現(xiàn)在身子還在打顫。被斗篷捂住時,身體猛地一僵,繼而緩緩地松弛下來。 得救了,不用受那樣的侮辱了。 他重重地松了口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之前的畫面在腦海中一幕幕略去,劫后余生的感覺讓他從頭到腳都是軟的,幾乎站不穩(wěn)。 他扶著時淺渡的肩膀,沒有躲避視線,而是用霧蒙蒙的眼睛直直地望著對方。盯了半晌,他吸了吸鼻子,沉默地伸出雙臂圈住時淺渡的腰,把額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不愿在偽裝堅強,他愿意把自己的所有軟弱都如實地展現(xiàn)在對方面前。 時淺渡輕輕地攬著瘦削的少年,感覺到少年顫抖的肩膀漸漸平復(fù)。 她道:“好點了嗎?要是不舒服,今天的活動咱們就不去了。” 司清搖搖頭,聲音濕漉漉的:“我沒事。” 他已經(jīng)對今天期待很久了,不想因為金歲言而掃興,況且,他也希望自己能做點別的事情,轉(zhuǎn)移轉(zhuǎn)移注意力,開心一下。 “你為什么……總是能發(fā)現(xiàn)我被欺負啊。” 時淺渡安慰似的輕輕拍打他的后背,調(diào)侃道:“因為我聽見你在心里呼喚我,希望我出現(xiàn)?” “這次沒有。”這次他以為,只能靠自己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