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萬塘遲疑了下。 劉靖對著圣上,又深深拜伏下去:“圣上,臣領鴻臚寺,與禮部一道接待使團,議程上都照著規矩走。 當時并未發現使團中有人圖謀不軌,古月與我朝和睦、共同抵御西涼的意念也堅定,以臣之見,他們應該不會有謀算太子的舉動。 會不會,這枚金箋也是一個陰謀? 算計太子是表,他們很清楚,牽扯到太子殿下后,那宅子必定會被嚴查,如萬大人一樣掘地三尺尋線索。 而挑撥我朝與古月的關系是里,金箋呈上來,必定引發各方猜忌,以至朝堂不穩。 若因此讓我們與古月心生嫌隙,最高興的應該是西涼人?!? 圣上聽完,沒有評斷。 而先前因查看金箋而顯得人心浮動的金鑾殿頃刻間靜了許多。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有各的想法。 徐簡垂著眼看了劉靖兩眼。 不得不說,劉靖確實有本事。 風云突變時,他的急智,他的應對,讓他在岌岌可危中又勉勉強強站住了,沒有真的摔下懸崖去。 如此比起來,劉迅但凡有劉靖十分之一的能耐,也不會次次都被逼得節節敗退了。 見底下很安靜,圣上緩緩道:“把這枚金箋查清楚,再查使節團、尤其是近些時日進出過京城的?!? 萬塘與單慎忙應下。 “眾卿還有什么想說的?”圣上問。 無人應答。 他們想說的話很多,但都必須多斟酌、多思量。 眼下這個當口,最是膠著,如下棋似的,一步對,能砍下一片棋面;而一步錯,守地盡失。 曹公公喊了退朝。 圣上走下來,視線從徐簡、單慎等人面上劃過,便走出了大殿。 徐簡想了想,與單慎一塊抬步跟了上去。 劉靖一直沒有動,直到黃少卿扶了他一把,他才借力爬起身來。 腿腳已經麻了,若不是有人扶著,指不定要踉蹌幾步。 面上穩住,只有劉靖自己知道,他朝服下的里衣已經濕透了。 這枚金箋,真的打亂了他的陣腳。 他已經全力去扭轉了,但這套說辭能不能唬住人…… 別看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扯了幾面大旗,但劉靖其實沒有把握。 他的“底氣”是他的政績。 而若政績染上污點,哪怕大旗揚得再高,他的底氣也沒有了。 另一廂,徐簡與單慎向著御書房去。 不多時,萬塘也趕上了他們。 “我看來看去都是真的,”萬塘抹了一把臉,“金箋不說薄如蟬翼也沒厚多少,一面高山一面字,造假哪是那么好造的?得有模具,一體成形。” 單慎神情嚴肅,時不時點頭。 徐簡沒有說話。 如萬塘所說,造假的確困難。 當日,玄肅發現有古月人出入那宅子后,徐簡就做了這手準備。 他需要一枚金箋。 不確定何時會用上,也不確定什么場合用,但有備無患。 他手里的這枚是真的。 玄肅偷了古月副使的金箋,交由手藝精湛的老匠人,趕制了一枚能亂真的假貨出來,又悄悄塞了回去。 那副使大大咧咧的,又是真心來訪,從頭至尾都沒有發現。 而他們出城之時,副使身份特殊,通關文牒在手,金箋并不是最重要的,且兩方都存了友好之心,哪會像對待犯人似的嚴絲合縫去審查,看一眼、沒看出端倪來,也就過去了。 沒有誰想過,有一枚金箋會被換。 燈下黑,確實好使。 要不然,徐簡也不會次次都能在圣上、單慎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了。 萬塘越說越煩:“劉大人沒教好兒子,但他當官確實當得不錯,剛聽他這么一分析,我都覺得他說得在理,這枚金箋也許是有人挑撥?!? 單慎道:“是與不是,得我們給圣上答案?!? 幾人進了御書房。 圣上坐在大椅上,還在看金箋。 單慎整理了思路,大致講了講:“先前臣問過殿下,可曾在那宅子里還遇著過別的客人,殿下說不曾遇到過。 因此,臣一直覺得,那宅子的存在就是為了布殿下的這個局。 劉大人說的話,并非全無道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