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虞柚臉上仍然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第二圈是沒有成功, 第一圈時她的問題得到了回答。 但她仍然覺得有些蹊蹺。 毫無疑問,她提問之后,筆仙的狀態(tài)一下就變了, 瞬間增加了許許多多的壓力, 似乎僅僅是這一個問題就足夠激怒它,可讓安虞柚意外的是,沒想到這個不知根底的“筆仙”竟然真的能夠回答,雖然她覺得這個答案有些古怪,雖然它圈了數(shù)字“1”, 但她也不會盡信。 若真的想要冠軍,那必然是要她自己去爭取, 不努力哪里能得到想要的。 心里掛念著事情, 安虞柚便沒有如其他人那般匆匆忙忙地離開。 別看王妮娜在鏡頭前還能擠出一兩個微笑,但實際上她是純粹硬撐, 看著直播間的鏡頭一關,她立馬就拉著李莎莎要走。 沒有參與到這次游戲的其他人也隱約意識到了什么,大家心里都慌張得厲害,李莎莎才想要說什么, 就被王妮娜硬生生拉走。 “欸,還有學妹……” “沒事沒事,她可以解決的。” “但是……” “走吧走吧, 回去吧,你不是還要和你男友打電話?” 聽見聲響, 安虞柚才把注意力從手上握著的那支簽字筆上移開, 看向兩位同寢學姐,最后她笑著和她們擺擺手,李莎莎這才放了心, 不再一步回頭。 “那好,我們給你留門哦,今天假期返程,寢室很容易進的。”李莎莎拋來一句,就被慌到不行的王妮娜硬拽走了,和一大群人一起下了樓梯。 她們的新宿舍樓區(qū)是類似小公寓的布置,出入獨幢寢室樓不需要刷門禁卡。片區(qū)內(nèi),在幾個地方會有宿管阿姨和值班的大叔,基本都很好說話,并不會為難學生,特別是他們這大部分學生是留學生或少民生。 一般教職工都不會碰他們,有事也不會直接教訓教育,都是通知管理員來安排,于是像李莎莎和王妮娜這種也會跟著占到一些方便。 天臺上。 “你想要送走這個筆仙?”嚴深明面色古怪地重復了一遍她剛才的話。 “筆仙不是要送走的嗎?”安虞柚奇怪地看他,還歪了歪頭。 偌大的觀測臺只有錢二、安虞柚和嚴深明人。 安虞柚本來也是要走的,最好是能和學姐們一塊兒,但她覺得自己恐怕得先收尾——替這群粗心的、害怕到跑路的同學們收尾——然后才能離開,不然事情恐怕真要變得不好收拾了。 聽到她的話,錢二反應可比嚴深明大多了,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他陡然感到比之前還要夸張的寒冷,像是嚴冬在瞬間到達,吹得他骨頭都結(jié)了冰。 “你在說什么……” 錢二臉色介乎糾結(jié)和不愉之間,但僵硬的語氣里還藏著幾分恐懼和不安,他其實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回似乎惹了個大麻煩。 他下意識看了嚴深明一眼,發(fā)小也被他作死的舉動弄得很無語,嚴深明之前勸說過很多次了,感覺,這次應該是要翻車了。 “就在你旁邊啊。”安虞柚微笑,還特地指了指邪祟的方向,“你感受到了吧?” 在黑色的蛛絲一般的邪氣纏繞上錢二之后,邪祟凝實了不少,若說本來還只是不成氣候的“邪氣”,更多是依靠陰氣和怨氣,似乎這“筆仙”孤魂野鬼的執(zhí)念特別強,如今大概已經(jīng)能到d+水平了,一開殺戒或者再簡單點,跟著錢二吸一段時間他的陽氣,估計就能讓它往上升到c級了。 坦白講,這個邪祟鬼怪的實力,應該和大奔之前碰到的那個燒死鬼差不多,但這個更加特殊,因為是筆仙儀式招來的,所以直接聯(lián)系了六個人的命數(shù),兇性更大,成長可能性更大。 錢二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他沒敢說此時還能微笑著說話的安虞柚好像比邪祟看起來更可怕一點。 尤其是她看著清純可愛,又好像得和洋娃娃似的,月光下她冷白的肌膚甚至有幾分非人的“剔透”——這種非人感瞬間讓他犯了恐怖谷效應,他心里發(fā)顫得更厲害了。 他是粗神經(jīng),但被她一說也意識到了。 嚴深明則是因為手腕上的佛珠一直在發(fā)燙,在她開口點破之后幾乎要疼得他神經(jīng)抽抽了—— 這說明邪祟一直在他(們)身邊,而且逐漸變強或是說更為靠近。 “別、別胡說了。” 錢二不知道是腦補了什么,強撐著說話,完全一副死要面子不肯承認的姿態(tài),興許是聽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說法,以為不承認就不會被纏上。 “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就算是為了紅,也不能說這樣的話!” 安虞柚驚訝地看著他。 可能是對方聽到她之前的上節(jié)目問名次的問題,就習慣性地以為她是很想紅的那種逐夢演藝圈的人。 不知怎的,錢二居然領會了她的意思,讀懂了她震驚錯愕又有點無語的眼神。 “不、不是嗎?哎呀,我……我……”他開始苦惱了。 小姑娘眼神很清澈,干凈得不可思議,他本就不是對漂亮姑娘嚴厲的人,相反而顏狗得很,這下之前一點情緒也沒了,只是無奈地解釋。 “你別看這群水友很捧我場的樣子,其實平時直播也就幾千人,上萬都是時間趕得巧,還大半是看我撒錢來的,是為了我‘富二代’的名頭,你懂吧?” “哦……?”安虞柚似懂非懂,不明白他在那里扯著這些有的沒的卻不愿點頭讓她將筆仙送走是鬧個什么。 結(jié)果,錢二自己好似找到了一個極好的借口,立馬跟著解釋。 “你看我試了那么多次,都沒碰上過真的,這一次也肯定是,千萬不能自己給自己不好的心理暗示……” 錢二越說膽越大,手也舞起來了,反而是他發(fā)小嚴深明臉色越來越糟。 安虞柚聽得點頭,然后十分淡然地跟了一句:“可是真的有啊。” 錢二一噎。 嚴深明看了她好幾眼,旁邊錢二掏出手機打算瀏覽器檢索一下思想課內(nèi)容,結(jié)果手指不由自主在那里輸入了“筆仙該怎么送走”“筆仙儀式中斷該怎么辦”之類的問題,嚴深明徹底無語。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嚴深明還惦記著小伙伴的小命,知道他這會兒慌得不行、已經(jīng)沒腦子了,他于是親自關照詢問。 安虞柚對嚴深明的印象不錯,一晚上他對她還算照顧,很紳士,雖然保持著分寸并不顯得非常親近,但安虞柚覺得這樣的狀態(tài)正好。 “唔,怎么說,就在他的旁邊,現(xiàn)在是他被盯上了。” “就在旁邊?怎么會盯上錢二,他又不是第一個……?”嚴深明略顯困惑。 “他說了一些話,可能刺激到了吧?” “喂喂喂,你們兩個!”錢二徹底不高興了,本來想對著安虞柚發(fā)火,可一看到嚴深明嚴肅的表情,他的氣焰立馬滅了,對自己的學霸發(fā)小他還是很心虛的。 就好像李莎莎在她的竹馬學霸面前,不論成沒成男女朋友,她都總是有點心虛,很容易被一起長大的小伙伴拿捏,能反擊成功的可能性始終不太大,這是從小到大的經(jīng)驗了。 “你們不要一起耍我!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不聽人勸,阿明你也不要捉弄我……” 安虞柚的眼中,那邪祟的口水——實際上是嘴巴地方的黑氣,都要滴到他腦門上了,她順手虛點了錢二眉心。 “開。” 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方式直接給普通人短暫開天眼,還不是很熟練。 但顯然,錢二被嚇了一跳,直接后退到跌坐在了地上,這樣看至少她的法術(shù)成功了。 “媽、媽呀!” 他牙齒直打顫,渾身都在發(fā)抖,下意識往嚴深明的方向靠了靠,安虞柚敏銳地發(fā)現(xiàn),似乎嚴深明也微微瞇了瞇眼睛,好像有一瞬間他也看到了一般。 像是意識到他能看到自己了,那至少兩米個子高的邪祟揮舞著它四五六七個手臂,每只手都有蛛絲般的黑氣直往外冒。 它手舞足蹈地,以一種肉眼可見的歡快姿態(tài),撲向了已經(jīng)驚呆嚇傻的錢二。 錢二眼睛瞪大,嚇的是一動不動,渾身像是灌了鉛般,寸步難移。 妖邪沖來。 安虞柚微微皺眉,右手食指虛空一點,直接將其定在原地。 “這一般是什么妖邪?” 安虞柚沒有太多常識,只能分辨它不是單純的鬼魂邪祟,倒像是招來了各種不干凈的東西組成的眼前的多手卻又如蛛的怪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