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已經是亥時了,眾人的行酒令從劃拳玩到了投壺,又從投壺玩到了作詩,席上有人離開,也有人回來,并無什么特殊之處。 云羲和繼續叫婢女添酒。 皇上秦蒼已經有些微醺,瞧見拓跋奎回來,笑問道,“拓跋陛下,怎么去了這么大一會兒?” 拓跋奎那張淺淡溫雅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端起酒杯,“羲和郡主這院子太大,一時不察,竟然迷了路。倒是叫皇上久等了,是寡人的不是。”說罷,飲盡杯中酒。 秦蒼對他這幅謙和恭敬的態度很是受用,都是做皇帝的,拓跋奎愿意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這讓他的心里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哈哈哈哈,無妨。”秦蒼哈哈一笑,也隨之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來,干!” 拓跋奎放下酒杯,一旁的宮女又要為他斟酒,他卻抬手蓋住了自己的酒杯,繼而將整個酒壺都接了過來,“還未曾謝過羲和郡主的荷花宴呢,自當去敬她一杯。” 秦蒼捋著胡須,“還是拓跋陛下禮數周全。” 云羲和回到席面的時候,她這一桌上先前離開的新成縣主仍未回來,安宜公主一直坐在靜嬪身旁,就只剩下佑寧長公主秦惜與裴祭酒二人,把酒言歡玩得不亦樂乎。 拓跋奎拎著酒壺,面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而又溫和的笑意,“寡人可有榮幸與諸位共飲一杯?” 他的視線并未與云羲和多有接觸,就好像二人仍舊不熟。 云羲和本就對他心懷感激,現下更是感念他的妥帖,旋即起身從他手中接過酒壺,應聲道,“西涼陛下客氣了,容羲和來斟酒。” 他手中那酒壺看起來并未有什么不妥,正是今日席面上特意準備的皇家特供,瞧著是從他自己的席面上帶來的,酒壺中倒出金黃色的液體,亦是內務府備下的金梅酒。 長公主秦惜也隨之起身,對拓跋奎微微頷首示意,問詢道,“拓跋陛下,今日這席面如何啊,可還盡興?” 拓跋奎笑了笑,“見荷花宴,可知羲和郡主雅致,自是十分盡興的。” 裴祭酒也道,“如此景致,也須得品行高潔之人方能鑒賞。否則啊,便是牛嚼牡丹一般。” 互相吹捧了這一場,氛圍略略熱鬧了些,云羲和給席上四人添滿了酒,聞著那酒香,與先前也沒有什么不同。 正當大家舉起酒杯要共飲時,拓跋奎忽而眉毛輕挑,飛快地看了云羲和一眼,抬手拍了拍她腕間,朝著她身后抬了抬下巴。 云羲和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往后去看,只見新成縣主魏緋緋正從熱鬧的人群中穿行而來,右手指間包裹著的手絹,格外顯眼。 秦惜與裴遇二人對視一眼,也順著云羲和的視線望了過去。 魏緋緋愣了愣,迎著眾人的視線,有些心虛,卻很快又恢復如常,反客為主地笑起來,“怎么都瞧著我啊?” 拓跋奎勾了勾唇角,極快地伸手,往云羲和的酒杯中丟下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 藥丸遇水即化,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