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拓跋奎忙伸手去扶,顫聲道, “羲和郡主,無須講這些虛禮。今日……嘶……豈能見死不救。只是沒想到這竟是云家姑娘……那鎮西將軍云起,可是她兄長?寡人與云起,也是有過幾面之緣的,救下他妹妹,這也是天意吧……” 云羲和被他扶起,手心碰到他冰冷的手指,下意識地縮了縮,見他即使一身狼狽,卻仍是語氣溫和,似乎方才差點搭上性命的相救,根本不值一提一樣。仿佛對他來說,救下了陌生女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這還是那個傳聞中殺兄弒父篡權奪位的拓跋奎嗎?這分明是個舍己為人的天神下凡吧? 云羲和斂下心中疑惑,就算他別有用心,他拼死救下了望舒乃是事實,“陛下,可備有衣服?先去廂房中換一換吧,雖是夏天,可在這水中泡了多時,莫要生病才好。” 拓跋奎勾了勾唇角,眼中帶著受寵若驚的神情,“羲和郡主,已經許久沒有人如此關心過寡人了……” 他說的這倒也是實話,他雖是西涼的六皇子,生母早逝,自小養在皇后膝下,可皇后有自己的子女,對他也是淡淡的。他的父皇每次瞧見他,總是一副嘆息的模樣,后來也不要他往人前去。 宮里人總是拜高踩低的,給他一口吃喝就算是不錯了,哪還會有人來關心他冷不冷熱不熱。 他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與皇后嫡出四皇子一起淋了雨,四皇子身嬌體弱受涼發了燒,皇后就叫嬤嬤就將他推下水去,說什么六皇子命硬,只要六皇子過了病氣,四皇子就會痊愈如初了…… 后來四皇子在太醫的精心照料下,天不亮就退了燒。而他卻高燒到昏迷,在床上凄涼地躺了三天三夜才睜開眼,從始至終沒人過問。 所以,他哪怕知道云羲和說這話,乃是因為他救下云望舒,卻也覺得十分難得。 而一旁秦玄凌,則是微微蹙起眉心,上前一步來,再無克制,伸手用力攬過云羲和帶到自己懷中,微揚著下巴, “陛下還是快些去換衣吧,前面的宴席尚未結束,總不好讓我們大順天子等著吧?” 拓跋奎臉上的表情一滯,瞧著他搭在羲和肩上的手,旋即收回思緒笑道,“王爺說的是,容寡人收拾一番,咱們席上再見。” 頓了頓,又像是想到什么,提醒道, “羲和郡主,方才寡人去救云姑娘時,她被人扯開了衣裳……那船上的破洞也像是石頭砸出來的,席上有不安分之人,郡主可要多注意。” 回應他的則是明顯帶著寒意的一句,“多謝陛下提醒。” 方才她站在湖邊等待時,秦玄凌身邊的侍衛阿沉,已經在周遭搜尋過一圈了,原先綁著船的樁子旁,就扔著一塊沾著血跡的尖銳石頭。她為云望舒檢查時,并未瞧見她身上有破皮的傷口,想來那血跡,便是那算計之人留下的。 這樣一來,只需要稍加注意一番,今日席面上,可有人手上受了傷,便也能將幕后之人揪出來。 拓跋奎猶自拱手道,“羲和郡主,不必與寡人客氣,若得閑,寡人還想請郡主作東,帶寡人在這長安城中游歷一番。” 云羲和扯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那是自然。” 待拓跋奎走后,秦玄凌微微松了口氣,看著懷中并未拒絕他的云羲和,扯了扯唇角,替她將一縷碎發別在耳后, “羲和,你的頭發亂了。” 后來幾人各自換了衣裳,收拾妥當重又回到席面,席面上仍是一派熱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