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順天府。 單慎正忙著翻看手中案卷。 他近些時日格外忙碌。 身上壓著陳米胡同的案子,雖說他自己都不看好能獲得多少成效,也贊同把此案切割處理、先把太子殿下與劉迅的事情處理了,但處理之后,若再沒有一點進展,他心里也過意不去。 不說抱回來一個大西瓜吧,多多少少的,芝麻總要撿一把。 要不然,輔國公和萬塘在宅子里搜出來的金磚、金箋,不是白搜了嗎? 說實在話,藏東西藏得夠陰險。 金磚就在梁柱之上,若沒有爬上去搜查,還真發現不了。 或者說,發現得沒有快。 萬塘當時都已經掘地三尺挖院子了,以老萬那臭脾氣,可以預見他挖完院子挖屋子。 這一挖地,全部拆了,梁柱上的東西自然也就無所遁形了。 只不過,挖地總歸耗時耗力,不比如今這般直觀。 當然,最后也沒有礙著萬塘拆屋子。 因為那是兩塊李汨的金磚。 王六年與李元發都提過,老實巷那兩箱金磚埋在地基里。 萬塘自然而然地,也會想到把地基挖開來。 結果就是發現了那枚落在縫隙里的金箋。 后續,地基之中再無其他發現,但能尋到金箋也不算白費力氣。 問題在于,金磚、金箋入手,他們最終能查出個什么樣的花來。 至今,那花骨朵都沒成型。 而單慎作為順天府尹,他日常需要忙碌的也不僅僅是這一門案子,本身職責所在,十分忙碌。 京城里那些想不開的混賬人,也不會顧慮順天府忙不忙,該做歹事時就做歹事,一點沒給單慎喘口氣的余地。 更讓單慎愁得直掉頭發的是,城郊河邊飄來了幾具尸體。 身份不明,男女都有,奇奇怪怪。 本就不夠用的衙役忙著四處查問,希望早日查清。 再添上其他日常事務,單慎昨晚兒幾乎就沒合過眼。 不敢在早朝時昏昏欲睡,回到衙門后不得不灌了兩壺濃茶,好不容易勉強打起些精神的單大人在看到徐簡出現時,多少松了一口氣。 “國公爺,”單慎抹了一把臉,“陳米胡同那案子,您多擔待些,我實在是分身乏術。” 徐簡看了眼他書案上堆積著的文書,道:“單大人忙城外那案子?” “對,至今不知道身份,”單慎搖了搖頭,“一個個的,死得有點慘。” 他原想多與徐簡說兩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見徐簡看著他,單慎擺擺手,解釋道:“都太慘了,您也別好奇了去看,沒必要。” 徐簡挑眉,并不把單慎的話放在心上:“我見過的死人,應該不比單大人少。” 單慎木著臉,干巴巴笑了兩聲。 那肯定,還是徐簡見過的多些。 邊關兩軍對壘,與西涼人那么多次交鋒,那都是用人命堆出來的。 敵人的命,戰友的命。 收兵后清算戰損,一個個數字的背后,都是一條條人命。 輔國公見識過的“犧牲”實在太多了。 而順天府治下的京畿,饒是他在任多年,要真意外、兇案等等死出那個數量,他單慎自己洗洗干凈、去御前磕個頭等著賠進去吧。 “那也不一樣,”單慎斟酌了下說辭,“戰場上都是犧牲不久的,河道漂下來那些,死了有些時日了……” 徐簡擺出了然模樣:“聽師爺講了幾句,辛苦單大人了。” 單慎順著謙虛了幾句。 “單大人只管去忙,陳米胡同這兒,我看看能不能另辟蹊徑,”徐簡頓了下,似是思考了一會兒,才把真正的中心亮出來,“之前那個石哲呢?他在何處落腳?” 單慎說了個地方,又問:“您要尋石哲?他小子一問三不知。” “那也得再問問,”徐簡說得很無奈,“他祖父認識道衡,也知道通過道衡找王六年,我們現在尋不到道衡,只能試試能不能從石哲那兒下手。” 單慎自不反對。 把此事交給徐簡后,單慎帶著師爺又急急出城去了。 徐簡送他出順天府,而后上了轎子,去尋石哲。 單大人忙一些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