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三十出頭,個子不高,五官也很普通,扔進(jìn)人群里壓根不顯眼。 唯一能讓人記住的是,那人的下巴上有道疤。 這就足夠讓徐簡記住了。 而且,徐簡真正的目標(biāo)是蘇昌。 親眼看到道衡被人打昏了帶走,蘇昌慌不慌? 讓蘇昌先慌上幾天,從這人嘴巴里問話,就簡單多了。 不多時,帶人趕到四道胡同的單慎進(jìn)了那宅子。 仵作去柴房查驗(yàn),在他忙完之前,單慎只站在門外看了一眼,并沒進(jìn)內(nèi)打攪,之后就在宅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叫了幾個老百姓來說事。 仵作查得很仔細(xì),查看過心口的致命傷之后,他從頭開始查體。 雙手覆上腦袋,手指摸過頭皮時,仵作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狀況。 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激動,仵作扒開了尸體的頭發(fā),然后他忙呼道:“大人!單大人!” 單慎聽見了,忙過來問:“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仵作扭頭:“九個戒疤!他以前是個和尚!” 單慎的腦袋嗡了一下,走進(jìn)柴房,低著頭看:“頭發(fā)長這么長了?胡子是真是假,和畫像上有點(diǎn)像,他到底是不是道衡?!” 天哪! 別是他瞎貓撞到死耗子了。 陳米胡同里沒圍住的道衡,現(xiàn)在死翹翹地在他手里了? 這是,功嗎? 這算屁的功啊! 單大人氣得吹胡子。 死尸一具,問不出一個活字來,有什么用? 他還得接著破案! 這怎么破? 真當(dāng)他單慎是個傻子,看不出來道衡是被扔出來逗他玩的嗎? 氣歸氣,案子總得辦。 比起陳米胡同那兒半點(diǎn)沒有進(jìn)展的局面,眼前好歹往前邁了一步。 確定死的人是道衡后,各處都忙碌起來。 衙役們在四道胡同問話,仵作把人搬回衙門里進(jìn)一步調(diào)查,等單慎回到順天府時,聞訊的萬塘也趕到了。 萬塘瞇著眼睛看安置在公堂地磚上的道衡,一臉凝重。 “把我們當(dāng)蠢蛋耍?”萬塘蹲下身子,嘖了聲,“我?guī)嗽陉惷缀诹诉@么久的地,他們就扔這么個玩意兒出來?” 單慎冷著臉,道:“看你辛勤耕耘,給你結(jié)個果子,告訴你見好就收,再挖下去也沒結(jié)果。” 萬塘氣得胡子都要豎起來了:“我稀罕這么個果子?” 萬塘不稀罕,單慎也不這怎么稀罕。 只徐簡雙手抱胸,站在一旁道:“兩位大人,對方這么糊弄,這是被人看扁了。” 萬塘聽得惱火。 單慎也有氣,可他不敢當(dāng)著輔國公的面亂罵。 徐簡又道:“把道衡拿去御前交差,倒也不是不行,畢竟,兩位也知道,這案子查到最后多半也就是個不了了之。” 單慎的那股子火氣,一下子散了,余下的是無能為力。 是啊。 甭管背后是廢皇子李汨,古月人還是西涼人,如此牽扯之下,不是他們輕而易舉就能查個底朝天的,添上守備衙門也不行。 萬塘也清楚。 查得再深,功勞不一定有,麻煩指不定很多。 可拿道衡的尸體交差、就此了斷,又有些不甘心。 白在陳米胡同挖了這么久了。 抓人的本事沒精進(jìn),種地的能耐倒是長了些。 這么想著,萬塘看向單慎:“不是我老萬不幫你,國公爺說得也對。” 單慎抹了一把臉:“一個道衡,真能交差?” 萬塘嗤地笑了聲:“單大人這幾天忙糊涂了?圣上雖沒有定下時限,但……” 單慎一個激靈。 是的。 圣上沒有定下時限,但圣上不會希望一拖再拖。 陳米胡同的事情過不去,太子殿下那些破事也就過不去。 提陳米胡同,等于提殿下的荒唐。 殿下只是禁足,圣上也沒有繼續(xù)加罰太子的意思,他們底下人一遍又一遍的,何必呢? “唉!”單慎嘆了聲,“三天,我先查三天,能抓到兇手最好,抓不到,我拿道衡交差。” 萬塘見他想明白了,也不多說了,與徐簡行了禮后便先行離開。 徐簡與單慎打了個招呼,亦走出了公堂。 今夜云層厚,星子都看不到幾顆。 初夏的夜風(fēng)吹在身上,很是讓人煩悶。 玄肅快步過來,把一張紙遞給了徐簡。 他不擅長畫人像,只能口述,找了個信得過的把那日遇著的人畫了下來。 徐簡打開,迅速看了一眼,又把畫紙合上。 “交給陳……”徐簡頓了頓,再出口,改了想法,“這次就別讓陳桂跑腿了,你親自交給郡主,讓她看一眼。” 玄肅愣了下。 親自交給郡主? 這個時辰? 徐簡見他發(fā)愣,道:“翻墻,誠意伯府的院墻你翻不進(jìn)去?” 玄肅摸了摸鼻尖。 他是翻得進(jìn)去,就是感覺,奇奇怪怪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