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看,你天天念佛經,把自己念傻了吧?佛祖說不殺生,你就真以為主子也是不殺生的? 主子被人算計了這么一回,你又被衙門死咬著,肯定沒有活路了。 我若是你,我根本不會跑,沒用的,老老實實赴死,給主子省點力氣。 要不然,你落到衙門手里,你還得多受活罪。” 道衡垂下了眼。 是的。 無論是落到順天府,還是落到徐簡手中,他都免不了活罪。 他不會出賣主子,勢必會受各種刑具折磨。 可他也不想死。 哪怕主子想殺他,他也絕不會出賣,之前逃走,也只是想給自己一條活路。 只要能逃出去,從此徹底隱姓埋名。 可惜,另一把刀攔住了他的去路。 有那么一瞬,道衡很想問問王芪,那個守在院墻外的年輕人叫什么名字,只看那雙眼睛,他就知道那人不好惹。 不過,道衡發不出聲音來。 而這個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下一刻,道衡就不想問了。 以他對王芪的了解,王芪可能不清楚院墻外另有刀子。 王芪不知道,主子還點了另一把刀。 呵! 那人是年輕,煞氣不足,但假以時日,刀鋒磨得銀光閃爍,那就在王芪之上。 道衡想,王芪奉命殺他,那他也給王芪留一點驚喜吧。 等王芪有朝一日發現了那一把鋒利的刀子,嘖! 這戲好看。 他在地底下看著,也挺有意思。 夜幕降臨了。 各家都在燒飯,各種味道雜在一塊,反而把血腥氣都蓋過去了。 王芪一刀刺進道衡的心臟,毫不拖泥帶水。 他沒有拔出刀子,只把自己沾染些血的外衣脫了,換了身干凈的,從柴房出來,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扔進了灶臺,噼里啪啦的柴火之中,燒得一干二凈。 都收拾好了,王芪從宅子里出來。 胡同里都是回家吃飯的人,你來我往的,沒人注意身邊經過了誰。 王芪腳步匆匆,在其中并不顯眼。 迎面走來一貨郎,上了年紀,腳步還算穩健,因著他東西多,邊上人都會避一下。 王芪也避開了半步,他對貨郎并不關心。 而他不知道的是,佯裝看路、避讓行人的貨郎看了他一眼,把他的模樣深深印在了腦海里。 翌日一早。 這所宅子大門緊閉。 到中午時,左鄰右舍心生疑惑,熱心的老大娘來敲了敲門。 這種群居的大雜院,白天都是大敞著門的,家家如此。 敲了半天,沒有一點動靜,老大娘疑惑地走了,到傍晚又來敲了一回,還是沒有反應,便招呼了鄰里。 為免里頭出事,架起梯子,有人爬進去后開了門。 大伙兒進去一看。 大件都還在,細軟都不見了,人也沒有一個。 正當所有人一頭霧水之時,邊上傳來一聲尖叫,嚇得人毛骨悚然。 湊過去一看,柴房里有一人,已經死透了。 死人是大事。 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順天府。 單慎還在為城外那幾具無名尸體頭痛萬分,一聽城里又發生了兇案,一個頭兩個大。 “死者姓甚名誰?到底什么狀況?”單慎忙問小吏,“你剛說哪兒?四道胡同?” 小吏忙道:“就是四道胡同,具體的還不清楚,老百姓來報官,說得不太詳細?!? 這不稀奇。 遇著這種事,淳樸的老百姓又怕又急,常常說不到點子上。 一旁,徐簡卻抬起了頭,問:“四道胡同?先前最初發現道衡行蹤,是不是就在那兒?” “國公爺一說我就想起來了,”單慎道,“就是那里,但道衡早就不見了?!? 徐簡提了一句后,再不表態了。 他是來督查陳米胡同的案子的,順天府其他的公務,他并不插手。 即便,此時此刻他很清楚,死在四道胡同里的是道衡。 昨日,玄肅一直盯著。 徐簡的布局很直白。 東宮里放了話,那偷聽的暗樁一定會把消息遞出去。 他們查得緊,幕后之人不會坐以待斃。 晉中暫且夠不著,石哲一問三不知,對方必須嚴防死守的自然是古月商人。 玄肅親眼見過蘇昌走出陳米胡同,但對方不知道,以為他們還在調查。 蘇昌畢竟是古月人,不至于真被隨手拋出來當棄子,最有可能被放棄的還是“道衡”。 上一回,對方用道衡釣魚,這一次,是真的動了殺心。 徐簡看穿了,卻也沒有救道衡的意思。 道衡跟了那人太久了,他知道很多內情,也一定忠心耿耿。 正是因為太熟悉對方斷尾的舉動,因而即便斷到自己身上時,會想逃,卻不會出賣。 看多了,習慣了。 想從道衡口中挖出消息,不會比從王六年的嘴巴里問話容易。 曹公公那等手段,王六年都沒說幾句真話,道衡也是寧死都不會吐露的。 所以,玄肅坐實了道衡的死亡。 同時,玄肅看清了動手之人的模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