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不可能。 處罰免不了,但圣上既然攤開來說,說明罰得有限,或者說,在能接受的范圍內。 而迅兒呢? 都是一樣的荒唐,一樣的沒眼看,半斤對八兩。 圣上沒道理罰自己兒子淺,罰他劉靖的兒子就重吧? 只要能挨住這一次罰…… 誰知道,那折子上的內容又給了劉靖重重一擊。 太子去那破宅子,竟然、竟然是迅兒牽的頭? 是迅兒尋的門路、邀請太子去的? 眼前金星一片,劉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下糟了。 主次一分,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懸在腦袋上的那把劍終是落了下來,就砍在他的脖子上。 劉靖狠狠咬了下唇。 口中血腥氣滲出來,卻無法讓他振作,也無法沖刷下他發脹的腦門。 要怎么辦? 這一回,他真的毫無頭緒。 御座旁,曹公公念完了最后一句,暗自松了一口氣。 他當了這么多年的大總管,就沒遇著過這般棘手的活兒。 圣上的面色神色莫名,良久道:“事情就是這樣,眾卿都起身吧。” 叫起,還是得起。 眾臣或快或慢,都站起身。 圣上把他們的動作都看在眼中。 年紀大些的,免不了遲緩,甚至踉蹌一下。 三孤教導太子數年,人站起來了,頭都垂著,顯然是各有各的情緒。 而徐簡…… 圣上看到徐簡起身后,輕輕活動了下右腿,幅度很小,若不是他居高臨下,怕是也發現不了。 想到徐簡腿傷的來由,圣上不免又嘆了一聲。 “太子行事,乖張無狀,朕很是失望。眼下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眾卿下朝后有見著他的,告訴他,讓他來見朕。” 說完,圣上站起身,從御座上走下來。 站在大殿里,他點了幾個人,讓去御書房候著。 徐簡的名字也在其中。 儀仗離開了,殿內從鴉雀無聲一下子百鳥齊鳴,議論之聲不絕于耳。 劉靖心亂如麻,見徐簡默不作聲往外走,忙不迭攔了下:“阿簡……” 徐簡頓了腳步,眼神落在劉靖身上,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 劉靖見狀,更無力了。 他情愿徐簡現在陰陽怪氣看樂子。 可他能找誰呢? 他只能繼續求情:“阿簡,你幫幫迅兒,就當、就當為了你母親和阿娉。” 迅兒說過,那日徐簡來了得月樓。 其中固然有禮部里打草驚蛇的緣故,但也看得出來,徐簡起碼多多少少會顧及阿娉和夫人。 徐簡的唇角往下壓了壓,沒有與劉靖起爭執,只是道:“劉大人請讓步,我要去御書房。” 劉靖還想再求幾句。 徐簡回他的,還是一句“我要去御書房”,而后,往邊上跨了一步,繞過劉靖出去了。 劉靖留在原地,看著徐簡的背影,心沉了下去。 他怕徐簡落井下石。 另一廂,徐簡不疾不徐走到御書房外。 萬塘人高馬大步幅也大,單慎是跑著來的,兩人都到了。 三孤還未露面,應該是落在后頭,邊走邊商量。 曹公公出來,先把徐簡叫了進去。 徐簡入內,恭謹行禮。 圣上換下了朝服,一身深色的常服裹身,愈發顯得凝重。 開門見山,他直接問:“邵兒這些事,你先前知不知道?” 徐簡道:“不知道,您上回提過之后,臣下衙后就沒有注意過太子的行蹤。” 圣上嘆了一聲。 這話確實是他說過的。 折子上看,邵兒頭一次去那宅子是在謝恩宴之前,那時徐簡還會盯一盯,但他不是火眼金睛,起先沒發現問題也很尋常。 要真是有點苗頭就摁死,那只有特特使人盯梢才能做到。 徐簡當時再謹慎,也不至于如此。 “這事你有什么看法?”圣上又問。 徐簡有備而來,故意沉思了會兒,猶豫著道:“臣有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