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玙出門出,林云嫣轉身慢慢往載壽院走。 風吹來,夾著雨氣,激得她打了一個寒顫。 不怪她冒冷氣。 聽父親說出“道衡”的那一刻,她莫名覺得熟悉。 這種手法,很熟悉。 從前,她和徐簡亦經歷過很多次這種狀況。 眼看著事態平穩著、趨于緩和,想再做什么又少了些線索時,突然就會冒出來些狀況。 那是一根繩子。 而她和徐簡就是繩子上的螞蚱。 明知道前頭風險極大,但他們也只能繼續往上蹦一蹦,被那人提在手里。 蹦跶當然不會全無收獲,多多少少能掌握一些內情。 徐簡說過,內情都是那背后之人的棄子,可即便是棄子,他們也不能錯過。 他們兩人就是靠著那些施舍一樣的棄子,漸漸描畫出陰影的輪廓,越走越深…… 這一次,拋出來的棄子是“道衡”嗎? 未必。 道衡也許就只是繩子。 他們要繼續蹦嗎? 答案是肯定的。 蹦著蹦著,再拽下來些什么,才是最好的。 雨勢在傍晚又大了些。 徐簡出了衙門,上了馬車。 參辰壓著聲與他說話:“郡主讓陳東家傳過來的……道衡……” 徐簡閉目聽著,下一刻突然覺得腿上熱了些,他不由睜開了眼。 他的腿上多了一個手爐。 徐簡:…… 參辰見他們爺的臉色沉了許多,趕忙道:“陳東家說,郡主特特交代的,暮春歸暮春,這幾天雨多……” 他硬著頭皮說,就算徐簡挪了挪手爐的位子,沒把東西扔開。 參辰松了一口氣。 說真的,他和玄肅真就沒有注意過這些。 年輕人,又都是練武之人,根本不怕冷,哪怕是寒冬臘月,也不會揣這么個東西。 甚至,冬天也都是冷水擦身擦面的。 也就是這一兩年,因著他們爺的傷勢才會仔細些。 該備手爐備手爐,該點暖盆點暖盆。 可再想周全,參辰也沒有想過夏日都在眼前了,還要拿手爐。 今兒陳東家來轉達時,他都得去庫房里翻手爐。 當然,他覺得郡主說得極其有理。 他和玄肅沒病沒痛的就想不到,他們爺也不是一點不舒服就注意的人,還得是郡主。 郡主能想到。 郡主也能讓他們爺在夏天快到的時候還老老實實把手爐接了。 不把郡主搬出來,哪怕他哪天腦袋一軸想到這一茬,他們爺也不肯拿。 馬車徐徐回了輔國公府。 徐簡抱著手爐下車,進了書房就坐下了。 手爐已經擱在他腿上。 說實在話,腿舒服些,但人有點燥。 這也難免。 畢竟天暖和,捧這么個玩意兒,想不燥都難。 說來,他有陣子沒見到林云嫣了…… 定了定心神,徐簡琢磨起了道衡。 前后梳理了會兒,他問參辰道:“太子這幾天都回宮了?” “都回去了,也沒有溜出來,”參辰道,“可能是前陣子玩得兇。” 徐簡哼笑了聲。 前陣子玩得心思散,圣上都看出來了,李邵這才老實了些。 不過,前后算起來,還是有些巧。 “道衡的消息,傳到順天府了嗎?”他又問。 參辰道:“應是還不曾傳到單大人耳朵里。” 徐簡心里有數了。 翌日,早朝時無雨無風,傍晚時又起了雨,天色陰沉沉的,實在不是什么好天。 禮部衙門里也不時有抱怨的聲音。 近些時日稍稍空閑些,沒想到卻趕上這種天氣。 李邵從外頭進來,身上沾了些雨氣,十分嫌棄地皺了皺眉。 石公公亦步亦趨跟著,見狀就掏了帕子,要替李邵稍稍整一整。 李邵指揮著他“這里那里”的,就聽一人笑了聲。 很耳熟,刺耳的耳熟。 “笑什么?”他問徐簡。 徐簡漫不經心道:“臣以為殿下會喜歡這天氣。” 李邵一臉莫名。 這種破天,他能喜歡?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