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萬幸的是,現在阿簡能自己走,只有一點點很不明顯的跛足,多休養、多保暖、別凍著。 可為什么,無論哪個夢里的她,都“瘋”了呢? 拿剪子刺人? 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種瘋狂的事情來? 更別說是刺向劉靖! 滿頭白發? 她遇著了什么事情才會在那個年紀就白發蒼蒼? 她手腳一點動彈不得似的,阿簡想護都護不住她。 她又怎么會抱著父母的牌位,倒在祠堂里呢? 太混沌了。 徐緲很難迅速理順那樣繁雜又離奇的夢境。 更何況,是亂套的夢境。 閉上眼睛再睜開,又重新閉上,反反復復之后,刻在徐緲腦海里的就是兩雙眼睛。 迅兒的眼睛里,一絲不忍卻放棄。 阿簡的眼睛里,克制卻含著淚光。 夢是假的,夢不能代表任何東西,但這樣驚心動魄的夢,又怎么會讓人的心潮毫無起伏呢? 會做這種夢的她,瘋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許久后,徐緲才重新入眠。 后半夜這一覺,睡得依舊不踏實。 翌日醒來,她精神頹然,太陽穴隱隱犯痛。 劉靖把劉迅叫來,當著徐緲的面,沉聲訓斥著。 “你看看,你母親為了你那些糟心事,一整宿都沒有睡好!”劉靖道,“你對得起她嗎?” 劉迅縮了縮脖子。 父親剛就跟他說了,這一頓罵肯定少不了。 他就是疑惑,明明騙過母親了的,到底是誰在亂搬弄是非? “母親,”劉迅小聲道,“我做錯了,我已經知道錯了。 我在外頭沒學好,書念得不怎么樣,還與玥娘湊一塊去了。 回京后,我想有個會讀書的名聲,才會一錯又錯,偷雞不成蝕把米,不止沒有得文名,還……” 徐緲看著他,問:“那個玥娘,你打算如何安置?” “她一心一意待我,我……”劉迅遲疑著。 “她有錯,你錯更多!”徐緲道,“人家這一輩子都只能靠著你了,沒有隨隨便便打發了的道理,既然云陽伯府那兒也都知情,等你妻子進門之后,你與她好好商量一番。 或是接進府里來,或是湊一筆豐厚銀子、好好安排去住,或是依舊住在外頭。 總歸是所有人都得點頭了,莫要再生其他事端。 尤其是,不能莫名其妙就讓我和你父親成了祖父母!” 劉迅忙不迭點頭。 劉靖見他雞仔似的,哼了聲,又與徐緲道:“他還是得念書。 這等能耐進國子監也是丟人現眼,能改過自新、求個書院收下就已是難得了。 年后請個好先生,仔細教上一年半載,等肚子里有點墨水了,正兒八經去參加書院的入學考。” 劉迅眼珠子一轉。 哪家入學考是好考的? 即便考過了,他舞弊的名頭蓋在腦袋上,是個正經書院都不想收他。 可這些都是父親安慰母親的話,劉迅不能拆臺,只一個勁兒點頭。 “我一定好好念書。”劉迅一面說著,一面舉起手來,一副要指天發誓的樣子。 可那誓言還未出口,先扯到了肩膀的傷,他一陣齜牙咧嘴、倒吸冷氣。 徐緲見狀,忙問:“藥油帶來了嗎?先把藥油擦了。” 劉迅老老實實解了半邊衣裳。 徐緲仔仔細細給他擦藥。 劉靖坐在一旁,皺著眉頭道:“你看看你,這么大人了,連這點事都要你母親操心。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一點兒淤傷,你母親就心疼壞了! 往后謹言慎行,也別再稀里糊涂吃多了酒就跟人動手。 打輸了,你一身傷,就算打贏了,人家往衙門里告,你臉上有光沒光?” 劉迅不吭聲。 總歸他今早上就是來挨罵的。 爹罵娘罵都是罵,一個樣。 再者,他這不是有備而來嘛。 父親是做樣子,母親會真心疼,他肩膀的傷沒有好,就是最大的法寶了。 唉! 難怪徐簡那廝就利用腿傷呢! 沒事時看他走得平平穩穩,一有事,痛了、寒了、不舒服了。 就為著那傷,連太子都吃癟。 嘖嘖! 劉靖訓了好一會兒,又與徐緲道:“夫人,我還約了兩位少卿議事,得先走一步。”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