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荊大飽畢竟是位摸爬滾打多年的老商客。 心里嘀咕歸嘀咕,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春風般和煦,吹得剛剛好,一點沒有夏風的熱絡。 他請陳桂落座,讓小二添雙筷子。 陳桂更是不敢露怯,接了筷子道了聲謝:“不知您有沒有嘗過白切羊肉,金滿樓的羊肉做得很不錯。” 荊大飽道:“嘗過,確實很不錯,我進京時間不久,小友多與我介紹介紹各家美味?” 這種時候,既不談生意,也不提背景,那就需得有個話題。 陳桂接了這話,一面用菜、一面說。 一頓飯用完,生意不一定能成,但飯搭子的情誼倒是在了。 夜色濃了。 荊大飽出了客棧,一副消食模樣,背著手沿著長街走,直走進了一家文玩鋪子。 掌柜坐在臺面后頭,伸手往深處指了指:“老哥來得挺巧,爺前腳剛到。” 這鋪子前店后房,有個二層,樓梯后頭垂著一道布簾子,穿過去就是后院了。 荊大飽走到簾子旁,輕輕掀開一個角往院子里看。 今兒無月,星子淡得尋不到幾顆,院子里黑沉沉的,只靠廊下兩盞燈籠照明。 就著那點兒光,他辨認了坐在石桌旁的人的身形。 那正是徐簡。 荊大飽退回來些,扭頭看了眼老舊的木樓梯,輕聲問掌柜:“爺的腿又不舒服?” 掌柜苦笑著點了點頭。 畢竟曾受過重傷,得虧是年輕、底子好,才沒有徹底殘廢了,靠著一身毅力重新站起來,能自個兒穩當走路,只要不盯著看都留意不到跛。 可要說再沒有別的影響,那也不可能。 還是個要強性格,好與不好都不會掛在嘴上。 也就是他們這些熟悉的,能看出些端倪來。 比方說,就現在。 月黑風高的院子有什么好坐的?按理該上樓坐在雅間里,翻書也行、下棋也行。 卻還在那兒端坐著,分明是腿傷不好受,能少走段樓梯就少走一段。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