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張亭荺斟酌了片刻,又隔著衣袖打脈,喜脈又隱而不見,更為微弱了。 他內心更是不確定皇后是否有了身孕,若是搞錯了,事關龍嗣,非同小可,恐怕會受到君上降罪,他終于沒有提喜脈之事,而是說道:“這手肘傷口極長且深,又耽擱了最好的縫合時間,現下縱然將傷口縫合,也會落下一道長長的疤痕。臣...無能使壞死肌膚再生。” 老莫聽后頂失望的,原來不是瑾主兒有孕,張亭荺簡直浪費‘當講不當講’幾個字,帝后從來沒有一起從孕期起始到小孩兒降生,走過一遭,如果可以有孕,二人一同經歷一次,應該會對感情修復很有效果。 文瑾心下也是有些難受,自己身上傷疤挺多,后腰幼時替他擋刀子的疤痕,肩胛以死自證自己不是泄密細作撞他劍上落的傷痕,生孩子撕裂的傷痕,還有手肘的傷痕,的確她滿身就這張臉頰可以入眼,退了衣衫實在不能看了,也不知他每次看見她這身傷疤是什么感受。他其他女人的身子應該都是珠玉無瑕的。 而今他撕了她的護身符,或許是迫于朝堂壓力,他說了一番氣話,覺得她礙事的很,說她作病死了才好,又說她煮的飯菜不如孟婉味好,早就食夠了她煮的飯菜,她真的難受,也傷心了。 此時對她這般顧念,應該是由于他答應過永遠不會再放棄她,他是言而有信的人,自己是他的拖累,如果不是她,他不用受這么大壓力的。 文瑾是個容易把事情擱心里的人,自小缺少父母關愛,也很敏感,如同她最愛的他覺得她多余,她不會再纏著他,她覺得自己已經于他毫無用處了,只會給他惹麻煩,原來她真的是他的污點,他不可以娶叛國佞臣的女兒為妻。她不再有能力保護他了,而是成了累贅。 她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自己一個人生活,小心翼翼的追求著自己的夢想,不叫這滿腹詩書浪費了。如果她有命活下來的話。她多希望小時候母親沒有被二娘陷害失蹤多年,多希望自己是薛宰相的掌上明珠,有個健全的家庭,在十五六的年歲給她操持婚事,這樣是不是自己也會受到百官擁戴。 但好可惜,人不能選擇自己的命運,而且似乎無論怎么努力,也都不能逃出宿命。她好努力才成為國子監太傅,已有近一個月沒有去太學院履職了。她的人生因為義父和義兄叛國而跟著完蛋了,似乎永無翻身之日。 她想中秋節看完月亮,她一定在圓圓的明月底下微笑著和相公說再見,不再哭哭著離開了。自己不算太狼狽,因為自己‘從來愛的不是他,而是為她一夜白頭的阿州哥哥’。 傅景桁聽完院判的話,溫聲道:“手肘骨頭沒事吧?以后能活動如常就好。留疤沒有關系。健康緊要。” 傅景桁從來喜愛她容貌和身體,他有很多女人,她是最好看那個,但最緊要的是那顆心,以及她帶給他的溫暖和陪伴,所以無論她是否有疤痕,是否會變老變丑,他都一樣珍惜,因為這世上沒有女子會如她一樣愿意為他受傷落疤痕,真心關心他,哦,好像落紅都沒有那么緊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