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傅景桁嗓子難掩疲憊,和久不出聲所致的沙啞。 文瑾意識到,他和他的文武百官僵持很久了,他從來處事果決,這次卻難以抉擇了。 文瑾緊了緊裙邊衣線,朝著皇帝邁了一步,吳信大將軍將手握在劍柄,把劍抽出二寸,發出錚的一聲,文瑾看了看那寒芒烈烈的劍身,便把繡鞋頓住了,隔著桌案,不敢往那極寒高處的皇帝步去,他的大將軍不滿她靠近皇帝。 說真的,文瑾是害怕的。她是后宮女子,在國家大事前,在戰功赫赫的將軍面前,顯得弱勢起來。 啪,吳信的劍被迫回鞘,吳信面色一驚,原是皇帝以手掌擊出真氣迫使他收回了長劍,吳信不甘,惱怒。 “吳信?!备稻拌烀挤鍫苛藸浚治毫寺暳?,再次叫他:“吳信?!? 吳信將手緩緩從劍柄挪開。 傅景桁望著無助的妻子,心中布滿憐惜,心中有個聲音在說,不可以欺負我傅景桁的女人,哪怕是替朕出生入死的大將軍也不可以欺負朕的女人,他意識到文瑾在害怕,這劍拔弩張的場合,這她不確定是否被斬去首級的場合,他將語氣柔和了二分,又道:“過來朕身邊?!? 過往,傅景桁會為了大義暫時委屈文瑾,長林發水痘,他雖將院判給了西宮,卻也留了熟手給長林,她奶奶病危,他雖沒有親至,卻將太醫院絕大多數給了她去挽救奶奶,他固然會委屈她,卻從不曾想過要她命。她如果死了,他能挨幾天呢。 文瑾在吳信瞠目瞪視下,在劉迎福切齒的仇視中,他們在看賣國賊的女兒,可她并沒有賣國,二個時辰前她還在為廣黎國忙碌建學堂提高國民普遍文化修養,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丈夫,到他身邊,她的手抖的有些厲害,但是有了安全感,比立在吳信、劉迎福他們身邊有安全感,哪怕她清楚他丈夫極可能會為了大局,為了平息百官的怒火,下旨斬她首級。 但她立在他身邊,仍是安心的,他溫柔的目光與旁人都不同,他不是在看賣國賊的女兒,而是在看他的家屬,他的妻子。 看了看傅景桁身前的茶盞,干了,沒有茶水,她顫聲問:“多久沒飲茶了?” 說著,替他斟了一盞茶,手抖的厲害,強自鎮定著,沒有叫茶水濺出去一滴,她是他親封的皇后,她想任何一個動作都不可以使他有失顏面,哪怕會被斬去首級,也要從容坦然,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自己也有骨頭在,沒有梨花帶雨的撲他懷里尋求庇護。 只是好可惜,沒有回家見阿娘一面,也沒有最后喂喂長林吃奶,還有會爽約高宴建學堂的事,將被高宴小看,認為她不是稱職的太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