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阿嬤搖頭,“瑾丫頭在給奶奶守靈。長林太小,老人家離世怕沖撞小孩,她叫我抱著長林避一避。她沒有回來,估計以后也不會回來了吧。人家當時走,你說什么人家全家死絕你也先處理好端木馥的事。人家奶奶真死了,瑾兒回想起來什么感受。孩子...” “哦...”傅景桁頎長的身體猛地一晃,摸了摸兒子的小臉,把兒子抱在懷里,“阿爹又把阿娘弄丟了...阿爹壞壞...一直希望你阿娘常在的...” 長林把小臉兒在傅景桁的臉上磨蹭,說著:“壞阿爹。” 傅景桁看了看長條幾,幾上只留下文瑾還回來的封妾詔書,沒有了小包袱,她的確兩天兩夜沒有回家了,他看了看衣柜,還懸掛著幾件她素凈的衣物,和他的龍袍掛在一起的。 外面有宮人在稟報,“啟稟君上,二日前瑾主兒離宮,她把宣武門宮道老宮墻上的涂鴉都抹掉了,奴才攔阻不住,特來請罪。” “你說什么,瑾兒把涂鴉抹掉了?” 傅景桁不能置信自己聽見的,他換上常服,在雨夜踱步來到宣武門后的宮道,他緩步走入避風亭。 那斑駁的宮墻上刷了一層新灰,關于兒時美好記憶的涂鴉畫都被新灰覆蓋了,她是心死了吧,不然怎么舍得抹去這些記憶,他用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那層新灰,他很安靜,他沒有言語,許久幽幽道:“老莫,挑燈籠過來。” 老莫便將琉璃燈籠遞近了些,給皇帝照亮,皇帝從袖底取出防身的匕首,小心地把那層已經干透的新灰,一點一點刮下來。 他特別有耐心,直到慢慢地那些稚嫩的涂鴉畫又漸漸的出現在宮墻上,不過已經不如最初那般完好了,很有些破損,線條這些斷斷續續的,皇帝時不時拿手揩下眼睛,不知是眼睛進了灰沉,或者是哭了,他忙完,便收起匕首來。 喉間突然有些腥甜,一口鮮血噴在地上。 “爺!您保重龍體啊。” 傅景桁撫著心口道:“她母親喜歡字畫,你去取朕的親筆字畫,她阿奶喜歡面魚魚,朕要去做面魚魚。朕要告訴老薛,蘇文瑾是朕的女人。朕要告訴她爹娘,她跟了朕七八年了,朕要告訴她家人,朕和她有個孩子,不叫她遭人非議了。” 老莫看看天色,“爺,二更天了。太晚了。” “不晚。才二更而已。”傅景桁拾腳便要走,“相信朕,老人下葬后再去才是真的晚了。” 阿嬤也跟了過來,“你去了好好和瑾兒說,不要心急。對人家爹娘要客氣,謙卑,不可以仗勢欺人。不可以強迫別人。明白嗎!” “…朕盡量…” *** 薛府內。 靈堂里掛滿白綢,薛老夫人的后代均在為她守靈。 通常守靈三天,便會下葬,使老人入土為安。 今夜里是第三夜,明天就入土了,天氣不好,雷雨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