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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亮把目光轉向姜濤：“姜局長，這個計算結果，你有沒有什么意見？”

    姜濤搖了搖頭，“計算的很詳細，利潤和稅收應該能留下這么多。”

    王亮又問：“既然計算無誤，為什么一年只貢獻了十萬元？”

    姜濤苦笑著說：“這個問題應該問問郭局長。”

    郭偉又摘下眼鏡，慢里斯條地說：“王縣長，我說這是理想狀態，真的是理想狀態。這些小礦山偷稅漏稅，手段花樣層出不窮。它們地處偏僻，從不主動上繳稅款，以青山礦為例，要想讓它每年繳上100萬元的稅，我們至少需要安排6名稅務人員在各條路口查驗，路口要上稱量設備，要上移動式辦稅設備，要增加執法車輛，還要給這些下鄉查稅的同志補貼，這一系列算下來，投資成本恐怕不止100萬元，實在是得不償失。”

    姜濤點了點頭：“縣長，確實是這樣。這些小礦山從不把礦石賣給大廠，私下都是不開發票的交易行為，很難從它們身上足額征到稅。如果想足額征稅，則必須增加人手，工作難度很大，成本也很高。”

    王亮聽了郭偉和姜濤的哭訴，無奈地把目光轉向徐勝濤。

    徐勝濤說：“我們鎮上也知道這些，但一來沒有執法權，二來也不能天天盯著。稅也好，費也好，鄉鎮都有一定比例的提成，我們能做的，就是以各種名義，動員這些礦山捐點錢，盡可能減少損失。去年我為了要一筆錢，陪他們喝了一場大酒，還住了兩天院......”

    王亮道：“本來應該進國庫的錢，反倒要賠著笑臉向他們化緣，真是可笑！”說完把手中的筆扔在桌上。

    郭偉又說：“如果我們能有確鑿的證據或計算方式，知道他們的產量，按產量向他們征稅，他們也無話可說。但這個量，我們不掌握。總不能空口去說，你必須要繳多少稅吧？那些礦主，個個都賴皮得很，無理都能攪三分。”

    王亮道：“難道就沒有辦法，測出這些礦山的產量？按產量征稅？”

    眾人一片沉默。

    大家心想，能有什么辦法，總不成每個礦上真的安幾個稅務員，天天拉著皮尺量數記數上報吧？

    林辰此時已回到位子上，他聽了王亮的話，心中靈光一閃，想起徐勝濤送他的那本《數學建模模型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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