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要改日子也是裴家改!”姚啟政發了怒,“死了個給祖上抹黑的兒子有什么臉大張旗鼓地辦喪事,提前一日發葬了便是,就算他提前一日我都嫌晦氣,不過是看在文琪的面子上罷了!” 余氏也老大不樂意,“依著我,便是過兩年再成親也好過將就這吉日,橫豎我們文琪還小,等得起,非擠在一塊辦,倒顯得咱們上趕著似的?!? 若依著姚啟政,根本就不該跟裴家結親,要不是裴安那小王八蛋捏了他的把柄威脅他,他便是眼睛擱在腳底下也看不上裴家。 可事到如今也沒什么好說的,定都定了,橫豎是不能改了。 “既然他們府上要辦白事,那婚事便在咱們府上辦。”姚啟政打發姚文琪的乳母去裴家傳達他的意思。 余氏遲疑,“在咱們家辦我倒是挺樂意的,可終究于理不合吧,別的不說,拜天地高堂要怎么辦,讓親家兩口子過來?裴家那邊恐怕不能答應。” 姚啟政哼了一聲,“他們憑什么不答應?他們裴家一天紅白兩事撞在一起,難道就有臉了?那是他們家娶媳婦兒,他們要是只看重嫡子不在乎庶子,那就叫裴安入贅,我們還沒嫌棄他們庶子呢,他們怠慢給誰看呢?” 裴家這邊得了話,亦是不答應。 趙氏直搖頭,“這卻是極為不妥的,若在侯府成婚,知道的是為了避開白事,不知道的還當我們家裴安入贅呢,不成不成,別的事我能依著親家,這事卻是不行。” “國公夫人倒也不必依著舊理兒一口拒絕了。”姚文琪的乳母是個能說會道的,她笑臉相對,跟趙氏掰扯道理,“既然事趕事湊了不巧,咱們就得事急從權不是?我看了當日府上的安排,白事紅事的吉時只差了不到半個時辰,那一進一出要花時間不說,您這滿府的布置也來不及更換,還有往來賓客,大部分都是紅白事一塊兒參加的,您讓人家穿戴什么好呢?橫不能吉慶衣裳外面套一件素衣,中途再脫了吧,這像什么樣子您說是吧?” 趙氏當然也知道不妥,可在她心里沒有人比裴鈺重要,若是非要取舍,她還是要舍裴安。 但老夫人許氏跟她意見相左。昨日許氏便叫了裴延慶去商議此事,“固然裴鈺的喪事要緊,但終究是活著的更重要,娶媳婦兒回來是要過日子的,若是從一開始就結了這樣怨,那日后還能有好?那鈺兒就是因為媳婦兒沒娶好,得了這樣親者痛的結局,如今再跟姚家起了矛盾,日后磕磕絆絆的必定少不了,這些矛盾平常不痛不癢,出了事就是大相干!” “母親所慮極是?!迸嵫討c比起趙氏,還是有理智有大局觀的,“若非事情這樣不湊巧,他母親也不想與姚家結這個怨,可您也知道,鈺兒他娘先后懷了四胎,就保下這么一個,眼珠子似的寶貝著,如今去了,怎能隨意發了喪?我也不是沒勸過,一說她就哭個沒完,要么就要死要活,實在是沒辦法。” 許氏雖看不慣趙氏,但這種時候也不好說她如何,到底是做母親的,能理解她的心。 “既然她不能妥協白事,別的事就得讓步,人家姚家提什么要求都得應了?!? 裴延慶也是這樣想,因此姚文琪的乳母跟趙氏協商無果時,他便出來發了話,“我看就依了親家,別的不說,來府上的賓客都是非富即貴,沒有讓人家將就咱們的道理。” 乳母:“哎!國公爺這話在理兒!那我這就回去回了我家老爺了?!? “可是……”趙氏還是覺得不妥。 可裴延慶不給她再反駁的機會,親自送乳母出門,“務必代我跟親家賠個不是,也請親家體諒些?!? “理解理解!”乳母道,“做母親的心咱們都是理解的,我們老爺跟夫人也請國公夫人務必保重身子才好?!? 乳母一走,趙氏就開始抹眼淚,“我還保重什么身子,橫豎是沒個妥當了,娶媳婦兒在女方家里辦喜事,這話傳出去咱們國公府的臉往哪擱?等親事辦完了,他們小兩口是回來還是不回來?” “那你想如何!”裴延慶被她哭得心煩,“紅白事撞一塊就好看了?你不能什么好事都占盡了吧?” 趙氏是有顧慮的,在姚家辦喜事,嫁妝就不能抬到國公府里,將來把小兩口接回來是好說,嫁妝怎么說?總不能再叫人家大箱小箱的抬回來,禮數不和不說,吃相也不好看。 一邊是兒子,一邊是錢,都不好舍。 于是趙氏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她隨后打發王嬤嬤去侯府,跟姚二老爺商議,如果裴鈺不在府里發喪,是不是就可以還叫婚事在國公府辦。 王嬤嬤聽了趙氏的主意,沒第一時間去侯府,而是繞道去了趟廚房,把趙氏的意思傳達給劉嬤嬤,讓劉嬤嬤給二少奶奶轉述一下。 劉嬤嬤沒敢耽誤,當即端了碗百合粥去二房,將趙氏的意思傳達給晏長風:“姑娘,您猜怎么著,國公夫人想讓大公子在南郊別院發喪!她知道您不好說話,沒先告訴您,先打發王嬤嬤去侯府跟二老爺商議,要是二老爺覺得妥當,您到時候沒同意,這豈不是間接得罪了二老爺二夫人,還有四姑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