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晏長風又貼近幾分,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將人圈在咫尺之間,用這輩子從未有過的鄭重去吻他。 二姑娘雖然不解那種很委婉的風情,但調戲人的本事她很擅長,不知道是不是在青樓里熏陶的,總能最直白地戳中人身體里最原始的欲望。 裴修自食惡果,很快被她撩撥得心猿意馬,偏偏還在外面,他不好太放肆。 他輕輕推開她,晏長風以為人還沒哄好,又湊上去,用舌尖兒挑開他的唇隙,勾著他的舌尖興風作浪。 便是柳下惠也受不住這樣的挑逗,裴修渾身肌肉緊繃,勾著她的后背貼近自己,只恨不能把人揉進骨血中。 他反客為主,將她抱到腿上跨坐,咬住她的唇舌急促地糾纏。車廂里的溫度驟升,活像掛了七八個太陽,熱得人心焦氣躁,無處宣泄。 焦熱難耐之時,依舊不知道自己沒眼色的葛飛忽然喊了一嗓:“少爺,到家了!” 猶如驚雷迎頭劈下,瓢潑大雨兜頭澆面,裴二公子體內那快要把自己焚成灰的熱火瞬間熄滅,滅得煙都不剩。 他松開媳婦兒,用手搓了搓臉,滄桑地想:還是把八角調回來吧,這孩子雖然經常自作主張,但好歹有眼色,再讓葛飛伺候幾天,他可能就徹底萎了。 葛飛自覺很周到地幫閣主跟夫人掀開車門簾,不料迎接他的又是咻咻兩記眼刀,頓時一頭霧水。他又踩了閣主哪塊雷了? 哎呀,要么說伴君如伴虎,甭管伴誰,近身伺候的活都不是人干的,如此可見,小八角這孩子屬實萬里挑一,讓人敬佩。 翌日,裴鈺自盡跟秦惠容小產的消息傳入了國公府。 趙氏當場暈厥,裴延慶只半日就白了一半發。他了解長子一向心高氣傲,能咬舌自盡,必定是心灰意冷,這樣的結果,比上斷頭臺還叫他難以接受。 又過了幾日,裴鈺因傷勢嚴重不治,死在了白夜司大牢。 雖說裴鈺已經判了秋后問斬,但提前死在大牢,未免叫人以為白夜司刑訊嚴苛,白夜司聽命于圣上,那就代表圣上暴戾。 當然了,圣上確實有心讓裴鈺快些咽氣,如此才好盡快給老大免罪,否則白夜司無論如何不會讓裴鈺輕易死了。 但對外他得仁慈些,于是他特意發了道旨,說明裴鈺乃畏罪自殺,他已讓太醫盡力救治,無奈沒能救下,對此深表惋惜,并對宋國公以示慰問。 除此之外,他還免了秦惠容的死罪,改為終身監禁,移交刑部大牢看管,并允許家人探望。 圣上自以為是恩惠,殊不知這對宋國公府而言是莫大的惡心,兒子被那女人坑成這樣,如今兒子死了,她倒是還喘著氣兒,擱誰誰不膈應? 但膈應也得忍著,誰叫這是“圣恩”。 而對于秦惠容而言,這是比秋后問斬還要長久幾世的折磨,一個心灰意冷一心求死的人死不成,世上沒有比這更殘忍的懲罰了。 六月二十八,諸事皆宜,是個吉日。 姚文琪跟裴安大婚,裴鈺出殯,秦惠容換牢房,都趕在了這日。 換牢房挑不挑日子不知道,反正紅白事是要挑的。姚二老爺生意人,講究個氣運,最是迷信日子,特意找大師傅依著女兒女婿的運道算了吉日。 國公府里趙氏也迷信這個,兒子咬舌自盡,必生怨氣,唯恐他化作厲鬼不能好好投胎,拖著病體爬山給兒子求了符,又請護國寺的大師算了出殯的日子,出殯當日還要沿途誦經超度。 兩邊都沒錯,但碰在一起就成了孽。 死了的人等不得,趙氏的意思是如果親家不能接受府上先白事后紅事,就另則吉日再行大婚??梢Χ蠣斍羧f選出來的日子——據說兩年之內沒有再比這日還好的日子了——自然也不樂意更換。 且婚事籌備比白事復雜得多,親戚朋友各路權貴的帖子都下了,宴席也都備好了,宮里貴人們還都賜了吉物,豈是說取消就取消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