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晏長風不知道說什么,她不能站在自己的角度去安慰,但是對于恨,她可以感同身受。 “老閣主跟柳懸有些交情。”裴修繼續說,“因為我的毒沒解,他就找了柳懸,當時的柳懸其實已經后悔研制生離了,他送給我兩顆續存丸,并配制了壓制毒性的藥,他估計我能活過三十歲,運氣好的話,他可能會研制出解藥。” 三十歲,掰著手指頭數,最多也就十來年。晏長風心口堵得慌,想去懸壺山莊把柳清儀她爹毒打一頓。 “為什么不告訴柳清儀呢?” “我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吧。”裴修說,“如果岳父大人因為你不會賺錢,丟了晏家的臉,而將你趕出家門,你會怎么做?” 晏長風:“我肯定會賺很多的錢證明自己。” 裴修點頭,“那如果你后來知道自己被趕出家門不是因為不會賺錢,而是岳父大人怕你為了賺錢誤入歧途,你又會怎么想?” 晏長風皺眉想了想,“荒謬吧,我會覺得自己像個笑話,再極端點可能會自暴自棄,說不定真的誤入歧途?” “就是這個意思。”裴修說,“小柳姑娘被柳家排擠,甭管她表面多么不在意,心里肯定是不好受,如果柳家以醫之大道來反對她,她心里或許會舒服點,畢竟道不同是沒有辦法的事,不一定關乎親情,可如果她知道自己被排擠,只是因為她父親制毒失敗害了人,從而否定了她的一切,這就好比父母專制,我認為不對你就不能做,這是完全沒有道理的。” 晏長風看著裴二,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比剛才更喜歡他一點了了。 “柳清儀是個天才。”裴修舀了一碗剛端上來的熱湯給她,“她年紀小將來作為無限,我覺得她保持初心,懷著最初要證明自己的那股韌勁兒會比較好。” “你說得對。”晏長風想的是,或許可以讓柳清儀在不知道毒是柳懸所制的前提下來研制解藥。 但是,似乎又有欺騙之嫌,比起坦白,隱瞞更傷人心。 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裴二掰著手指頭等死,他已經沒有續存丸了,壽命只會比預計的還要短。 這可如何是好? “不要去想壽數。”裴修手動展開她擰成川字的眉頭,“我沒有自暴自棄,只要有心活著,總能有法子的,就算命不好英年早逝,你還可以趁年輕再找一個。” 晏長風打掉他的手,“你想得倒遠,要不要替我把棺材的款式也提前定好啊?” 裴修笑起來,那笑容里多少有幾分不敢深想的落寞。 “今天裴安找我了。”晏長風一口一口喝著內容亂七八糟的湯,轉移了話題。 裴修警惕,“找你干嘛?” “有件事我沒來得及跟你講。”晏長風把上元節那日,遇上他之前的事大概一說,“我懷疑裴安跟蹤我,他可能早就想利用我們對付裴鈺,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以為咱們想要世子之位。” “你這樣一說,有件事可能就對上了。”裴修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我發現書房里有一盆花土被動過,我以為是你動的,看來應該是老四動的。” 晏長風根本不關注什么花草,只記得書房的幾盆草長得挺旺盛。 “那花土怎么了?” 裴修說:“有藥渣,我每日都在府中大廚房熬藥,但藥是熬給別人看的,我沒喝,都倒在了花盆里。” 晏長風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裴安一定是通過那些藥渣推斷出裴二裝病。作為同是在國公府艱難生存的庶子,裴安比誰都了解裴二的心思,恐怕看出來他是韜光養晦,城府深藏。 “這小子城府不淺,發現了藥渣卻不坦白,這就不是合作的態度,這是捏著你的把柄利用你。” 裴修沒把裴安放在心上,“他跟蹤馬販子去通州,可是發現幕后黑手了?不會跟大房有關吧?” 晏長風點頭,“有關,他說配馬種的養豬場主是裴鈺的部下,裴鈺還有醉紅塵的股,他就算不是幕后最大的推手,這些證據也夠裴鈺喝一壺,但我沒回應他,我想裴安既然有爭世子之心,肯定比咱們更需要這些證據,他一定會自己出面推裴鈺這一把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