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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像要赴死就義,令他格外深刻。
程越生的目光分明是幽暗冷靜的,但落到她身上,讓顧迎清覺得直白又灼熱,仿佛被曝光在烈日下,所有隱藏于心的東西,皆無所遁形。
顧迎清假鎮定,笑著迎上他眼神,「你怎么總是以己度人?」
程越生看向她抱在胸前的手臂,那眼神,似乎能透過西裝袖料看到她藏于里面,白皙纖細的手臂,沒二兩肌肉。
「你知道傷口有多深嗎?」程越生捏著煙,語氣平靜地問她。
顧迎清臉色微變。
「知道那是把砍刀嗎?」程越生又問,被她的反應逗得語氣里多了幾分散漫的笑意。
顧迎清抿直了唇。
當時程越生也是一身黑色西裝,衣袖染了血也看不大出來,等她來醫院的時候,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又早就脫下讓人拿走。
她也沒真的見過那傷口長什么樣,是何等程度的嚴重,她沒有概念。
她只記得地上鮮紅的血,現場醫護嚴肅凝重的語氣,以及他西裝袖口上的裂痕。
顧迎清的手縮在過長過大的男士外套衣袖里,指甲掐進了肉里。
「你覺得你那條手臂,能不能承受得了?」程越生語氣放得低了些,同時觀察她的表情。
顧迎清斂眉,眼簾半垂,悶不吭聲。
程越生想到什么,又挑挑眉,調侃道:「沒有要教訓你或是給你上課的意思。」
顧迎清被這話勾起一些回憶,默然抬眸盯了他一眼。
「我只是想說,許安融非等閑之輩,她防心重,并不會因為你為她擋了刀就對你產生好感,將信任交付與你,你這樣做并不值得。」程越生沒再嚇唬她,認真道,「你想沒想過那手廢了,你以后怎么畫畫?」
顧迎清想說,自己畫畫用右手,她伸出去的是左手。
她不可否認,當時的確有計算過,卻也有沖動的成分。
很多事,哪怕再理智地衡量規劃過,最后一步也需要沖動一把。
顧迎清想了想,說了句:「知道了,今晚謝謝了,程總。」
這反應讓程越生覺得自己是在白費口舌。
程越生沒接她話,臉色沉沉地坐在那兒,氣壓有些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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