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烏托邦」這個詞匯是伴隨著空想社會主義而誕生的。 英國空想社會主義學者托馬斯·莫爾將希臘語中「沒有」與「地方」結合起來, 創(chuàng)造出這個詞匯,和尼爾·蓋曼所提出的「neverwhere」差不多可以理解為一個意思。 在《古拉格律賊》的序言中提到這個概念, 是我作為譯者的私心。 人本主義的宗教意識、高度集權的公有制、用暴力樹立的規(guī)則來拒絕去人格化的統(tǒng)治…… 像是將「烏托邦」和「犯罪都市」相結合, 誕生出在概念和意義上完全矛盾的產物。 寫下《律賊》(修訂前手稿)的奧列格也是矛盾的集合體。 奧列格-oлeг,詞根源于「神圣」,這是在俄羅斯非常常見的名字。 作者的來源不可查, 俄羅斯文學界大多認為這是一個筆名, 有消息稱他與俄羅斯軍政三公私下交好,也有消息稱俄羅斯一半以上的地下產業(yè)都有他的影子。 這樣的傳聞確屬空穴來風。 如果將古拉格視為西伯利亞高度濃縮后的模型, 他所記錄下的一切都是真實, 或源于真實的話。這樣荒誕的推測似乎并非不可能。 「俄羅斯科學院-俄羅斯文學研究所」所長巴格諾院士, 在「日本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演講時曾說: 我們的文學是構成我們國家形象構建過程中扽重要正面因素。 「反抗那些反抗我生存的一切。」 這是俄羅斯在戰(zhàn)爭結束之后,給人印象最為深刻的形象。 很多我認識的日本人都會感到奇怪,明明是戰(zhàn)勝國, 為什么要用被壓迫者的口吻去描述那段剛過去不久的歷史。 他們中不乏作家、社會學者、思想家。 就和日本不止有東京, 還有橫濱一樣, 俄羅斯不只有莫斯科, 還有西伯利亞。 以及懸浮于西伯利亞之上的, 虛無縹緲的困厄烏托邦——他們把那里叫做古拉格。 「這個世界上,竭力阻止我們能夠以人類姿態(tài)生存的東西有很多,一部分來源于他人的傾軋,一部分源于我們自己。」 我大膽地試著去轉譯這份思想。 在翻譯本書時, 一部分俄語的語法和詞匯無從考究, 我參考了俄羅斯本地整理的若干個版本, 受益匪淺。謹向各位前輩表示謝意。 由于能力有限, 本譯版中的錯誤與不妥之處也在所難免, 敬請讀者批評指正。 ——————《古拉格律賊》·譯者自述·吉野花裕子】 *** 奧列格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自己裸奔這件事——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 在火焰燃起的時候, 他正在計算著剩下的食物還夠古拉格的人吃多久。 如果算上成年人的量,那么食物消耗的速度要比之前要快很多,更別說現(xiàn)在他們不只是無所事事地呆在這里。 古拉格的貧瘠是無法更改的,因為這里本來就不是為了生存而誕生的地方。冰層即使被鑿穿也沒用,黑礁中找不到任何能讓人生存的東西。 所以奧列格在研究如何與外界取得聯(lián)系。 雖然目前看來,徹底解決古拉格這件事還沒什么頭緒,但是如果只是取得聯(lián)系,似乎……存在一定可行性? 之前「古拉格群島」解釋過非常重要的一點—— 「你可以將古拉格群島理解為完全獨立于現(xiàn)實世界的另外一個空間,空間重疊的地方會越來越大,被拖拽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等重疊面積擴張到一定程度,整個世界都會被覆蓋。」 而這個說法在奧列格被古拉格承認之后也得到了印證。 那些他看見的虛幻的影子和隱約的竊竊私語,在觀察后,奧列格和費奧多爾一起得出了結論。 那些不是古拉格的人。 古拉格目前為止已經和西伯利亞重疊了非常大的一部分,他看見的正是現(xiàn)實世界的西伯利亞! 問題就只剩下一個,要怎么聯(lián)通這種只有他和費奧多爾能注視的區(qū)別呢? 「我是一個文科生,即使有過投身理工科的過往,那也僅限于海洋科學,和涉及到空間領域的知識完全不搭邊啊!」 這樣的念頭出現(xiàn)了一會兒,被奧列格以「說不定科學也拿異能沒辦法吧」自我疏導了一通。 也就是在煩惱的時候,那抹紅色開始咆哮。 只是一個心跳的瞬間,整個房間都被火焰充斥了。那些火簇從四面八方躥出,熱浪向奧列格迎面打來。 空氣中的顆粒被燒得噼里啪啦,奧列格此時想起的居然是果戈里之前的擬聲詞。 「轟——」地一下,然后「噼里啪啦」,接著「嘩嘩嘩——」。 這也太準確了…… 那么接下來是什么?頭發(fā)都差點烤焦了? 而緊接著,奧列格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還能出現(xiàn)這樣的想法本身就是不正常的。 火融肌膚,灼燒白骨,在昏沉暮色中化為灰燼——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被火焰焚燒的疼痛只出現(xiàn)了一瞬,讓奧列格皺起眉,但也僅此而已了。 早在之前,他就隱約覺得有一些不對的地方。 剛到西伯利亞的時候,他絕對失溫了很長時間,但被米哈伊爾救下之后很快就恢復了。 在帶著費奧多爾逃命的夜晚也是。 「冷得要命」與「稍微緩和了些」不斷交替,在太陽升起的時候,費奧多爾開始發(fā)高燒,而他完好無損。 這是違背人類生物學的事情,正如現(xiàn)在,他不是沒有收到傷害,而是「恢復」的速度太快了,比之前所有時候都要快。 既然異常是在來到古拉格之前就存在的,那么也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就和當初「入野一未」一樣,奧列格的異能是完全被動的,所以在真正覺醒之前一直潛移默化改變著他的身體。 來到古拉格以后他寫下了《律賊》,甚至不需要出版,每個古拉格的人都閱讀了,多少能算得上一些助力。 或者說,很大的助力。畢竟被異能的高溫火焚燒與寒冷饑餓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的損傷。 只是人數(shù)還是不夠,不足矣讓奧列格摸清楚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而能印證這一點的也是古拉格。 在古拉格,沒有異能的人活得更好。 有異能的人都會被問及自己的「罪」,從而失去一些東西,只有普通人不必為自己的天賦付出代價。 比如達尼爾,他被剝奪了勇敢——因為他的異能是來到這里之后才逐漸領悟的「始末法則」。 人生幸運和不幸守恒,在發(fā)生了不幸的事情之后一定會非常幸運。 所以他在失去了三個哥哥之后還能在魏爾倫的攻擊下活下來。 在不幸地來到古拉格之后能「幸運」地避開果戈里的攻擊。 奧列格開始向外走。 汗水在出現(xiàn)的時候就被高溫蒸發(fā),腳底是滾燙的,有疼痛嗎?或許吧。 但奧列格不需要畏懼,本來他就沒多少生命的顧慮。 會想要盡可能的存活,是考慮到古拉格的事情還沒被解決,奧列格無法心安理得地回到東京而已。 倒是眾人的反應讓奧列格有些無奈。 我不是奇跡,我也不是堅不可摧又無所不能。 站在你們面前的只是『不再是人類的人類』,因為諸位能閱讀我的文字才能活著站在這里。 不必道歉,也不必歡呼,還有更重要,也更艱難的事情需要去做。 眾人異常的狂熱很快被克制了下來,一切似乎和之前沒什么區(qū)別。 但是奧列格能明顯感覺到他們似乎多了一些由信念生長出的東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