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人卡殼:“沒準(zhǔn)就是給自己的兒子太招眼了, 怕被舉報,所以才給干兒子……” 游盈狐疑:“這種薄弱的邏輯很難說服我。這都是什么人想出來的?真無聊。” 組員干笑:“那就不知道了,總有人跟他熟吧, 我們吃瓜群眾也就隨便看看。” “這種隨便開扒不算侵犯隱私嗎?” “不算吧?就在內(nèi)部論壇上說一說,也沒公開。” “論壇不是公開的地方哪里是?這還不算侵犯隱私?” “那你要這么說……管理員不是都沒刪,說明這些帖子是允許存在的嘛。” 游盈“哦”了一聲,臉上顯出懶得多費口舌的神色。 另外兩人討了沒趣,也不再說話, 繼續(xù)埋頭補作業(yè)。 游盈點開電腦登錄的聊天軟件,給朋友發(fā)了一句:“不得不說,男人嫉妒的嘴臉真丑陋。” 朋友回以一串哈哈哈哈哈, 問發(fā)生了什么, 何以突發(fā)如此精準(zhǔn)的人生感悟。 兩人吐槽了一會兒。 但朋友平時也看學(xué)校論壇, 比游盈離八卦前沿近一點: “至于你說扒陳文港那些帖子, 這個我知道,其實我是懷疑他得罪人了。全校師生那么多,有幾個這么被拉踩個沒完沒了的?有幾個昵稱我都眼熟了, 早就感覺是同一撥人。” “什么人,這不是有病嗎?” “可能不是有病, 是有仇。” “你說蓄意的?那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 “嗐, 也沒證據(jù), 這只是女人的直覺。要真被人盯著搞也挺嚇人的。” 游盈若有所思,又從電腦端打開論壇,似乎要親自印證一番。 這時咖啡館門牌用電子聲播報“歡迎光臨”。 她一抬頭,頂著一身流言蜚語的對象推門進來。 肉眼看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 斯文白皙, 溫文爾雅,是很多女孩兒喜歡的模樣。 陳文港在柜臺點了杯飲品,環(huán)視一周,發(fā)現(xiàn)了她們這桌,很快夾著電腦徑直走來。 他十分誠懇地認了錯,道了歉,游盈倒也不好再翻臉,只催趕緊搞定作業(yè)。 另外三人給他騰了個座位,陳文港坐下,把自己的電腦接上電源。 兩個男組員當(dāng)著面又是另一副嘴臉,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游盈冷眼旁觀,心里只盼他們?nèi)齻€趕緊交作業(yè)。 磨到中午,兩個男組員先搞定任務(wù),ppt發(fā)給組長就先撤了。 游盈邊過目邊嘆氣:“我們學(xué)校還算知名學(xué)府,對嗎?” 陳文港聞言抬頭,不太確定:“對吧?” 游盈說:“只有做小組作業(yè)的時候才能讓我指的,知名學(xué)府里有多少混日子的人。” 是個牙尖嘴利的姑娘。陳文港除了賠笑也沒別的辦法,他自知理虧,只能盡力多做一點。 又花了一下午時間,兩人連飯都沒吃,一起搞定了作業(yè),到這時游盈才算臉色轉(zhuǎn)晴。 其實這個態(tài)度算比她想象中好多了,而且陳文港的專業(yè)知識扎實,意見中肯,跟他合作體驗順滑。這讓游盈信他是真的忙忘了,不是故意搞人心態(tài)。 既然如此就一笑泯恩仇了,她給了個笑臉。 兩個人收拾了東西,結(jié)伴去學(xué)生食堂吃飯。 桌上游盈又有點解釋的意思:“我也知道選修大課很多人不重視,別人怎么樣我不管,但這個小組作業(yè)占了期末成績30%,我對它的最低要求是不要拉低我的學(xué)分績。” 陳文港笑笑表示理解。 他的理解不是那種敷衍一下的理解,更像學(xué)霸和學(xué)霸的惺惺相惜——學(xué)分3.8和3.9看起來相差不大,但3.9到滿分4.0之間是質(zhì)的差別。他自己也是登頂4.0的那一種。 而有個優(yōu)秀的履歷只是第一步,這樣的人往往都有更高的目標(biāo)。 因此陳文港了然地問:“你這個績點是不是打算申請留學(xué)?” 游盈確實是奔著常青藤去的:“想讀商科。競爭太激烈,所以盡量刷漂亮點。” 陳文港點頭,這個同樣能理解。專業(yè)成績只是成功與否的因素之一,語言水平,獲獎項目,個人陳述,乃至推薦人在學(xué)術(shù)界的分量,都可能左右最終結(jié)果,壓力的確很大。 游盈反問:“你呢?也出國嗎?去哪個國家定了沒?” 陳文港笑道:“我申請本校的研究項目。” 游盈“咦”了一聲:“你為什么不想出去看看?” 陳文港開玩笑:“我的根扎在金城這一畝三分地,所以走不遠。” 不知怎的,這就又讓游盈想起那兩個組員說的——什么義父,什么干兒子,什么他跟鄭家少爺說不清楚的關(guān)系。這些信息組合在一起,所以這話該怎么理解呢? 是不能走遠還是不想走遠? 她不知道是不是不該繼續(xù)聊這個了。 為了改變話題,游盈認真地給陳文港講了個關(guān)于本專業(yè)的冷笑話。 飯后兩人一個回宿舍,一個去停車場,都要往學(xué)校東門走。 他們抄近路,經(jīng)過理工教學(xué)樓背面時,被一個退休教職工模樣的老頭兒叫住幫忙。 老頭兒氣喘吁吁,陳文港在他閃了腰前把他解救下來:“黃教授,您這是在干什么?” 這位黃教授矮且瘦,老態(tài)龍鐘,他正試圖搬一只裝滿書的大紙箱,但顯然高估了自己的體能。如果自己兩個人再晚來一步,游盈擔(dān)心他的老胳膊老腿是否還健全。 “老了,不行了。還是小伙子有力氣。” “這些書是?” “快畢業(yè)了,同學(xué)們不要的,我路過,看到這一棟樓的清潔工收攏了這么多。” 老頭兒揀起一本書,用袖子擦擦封面:“敬惜字紙啊,同學(xué)們。看,都還好好的。” 他面前地板上是摞成小山的書書本本,腳邊橫著三個紙箱。箱內(nèi)的書正是一本一本從書堆里揀出來的。黃澄澄的路燈下,老人身上批戴著一層拾荒者的光輝。 游盈在書堆旁邊蹲下,借路燈和教學(xué)樓里透出的光,勉強看清封面的字。 在她看來是亂七八糟什么都有,還有不少空白的草稿紙和繪圖紙。 陳文港也撐著膝蓋往箱子里看。他似和黃教授相熟,突然問:“這些稿紙能不能送我?” “你有用?” “我有個在備考的妹妹,她可能用得上。” “拿走拿走。”黃教授抄起來一股腦往他懷里塞,“有用就拿走,別浪費就行。” 看在游盈眼里,這兩個人吊詭地在摳門的頻道上重合了。 既然來了也不好當(dāng)沒看到,他們留下幫黃教授淘書。 多了兩個年輕人加入,效率無疑比一個老人家高,箱子很快填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污損嚴重的書和用過的草稿紙歸攏到角落里,等清待潔工收走按廢品處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