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她當然知道她的動作不亞于鴕鳥把頭埋在沙地里,但她實在無法想象和凌守夷同時睜眼在一張床上醒過來。 沒著急回湘水村,夏連翹落在瀟湘大澤附近的一處水潭前,看了眼潭水中的倒影。 還好,看起來沒什么蹊蹺,也不像三流小說里描寫的那樣什么媚眼如絲,柔若無骨。 就是小腹實在漲得難受,好像有一把暗火在熊熊燃燒,下丹田內陽氣充盈,真氣充沛,燒得她臉紅得像從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跑出來的。 奇怪的是這一路上并沒有遇見什么妖邪。往常總會遇到的一些草精小妖,今天看到她就像看到什么瘟神一樣,紛紛避讓。 這些草精小妖從前再頑皮不過,不會害人,但喜歡做些惡作劇,惹得過往旅人不厭其煩。 此時看到她竟然都像見到鬼一樣,從草叢里探出一個頭,又飛快地溜回去。 因為羞恥,這一整天夏連翹都在外四處游蕩,沒有回湘水村,在跟凌守夷離開之前,她就給白濟安和李瑯嬛去過信,倒也不用擔心白李二人找不到她而擔心。 直等到天色擦黑,她這才像做賊一樣悄悄摸回孟家小院。 - 凌守夷眼睫微動,緩緩從睡夢中醒轉。 自出生伊始,他幾乎就沒睡過什么覺,常以打坐代替睡眠。這是個出乎意料的,黑暗甜美而漫長的夢境。 凌守夷怔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眼前飛快地掠過昨日一幕幕,竟讓他不敢再細想,半晌,才勉強將思緒抽離。心里卻泛起一陣很微妙的奇異的充實與圓滿。 他轉過臉本想去尋夏連翹。 凌守夷微抿薄唇,料想她必定羞恥、不安,甚至于恐懼惶惶,正欲溫言安慰幾句,卻不料,目光所及之處,寒玉床上空空蕩蕩,早已空無一人。 凌守夷呼吸一滯,整個人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空蕩蕩的寒玉床上,只有他一人,若不是回憶太過鮮明,他近乎認為這只是他所做的一場夢。 - 一道遁光當庭而落,夏連翹抬頭看了眼眼前這三間大屋,兩間小屋,都已熄燈,不由輕輕松了口氣,正要入內,夜風吹動流云四散,云開月現,一道冷冷清清卻壓抑著惱怒的嗓音冷不丁地在院中乍起。 “為什么要跑?” 夏連翹一個激靈,震愕地看向身影的來源。 少年白衣道人不知何時正垂眸站在桂花樹下,看起來已守株待兔多時。 蹲到她,凌守夷雙眼緊緊地攫住她的視線,目光清冷銳利,如冷浸的月光。 夏連翹不自覺往后倒退一步,怔怔,“你、你還沒休息?” 凌守夷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面色難看地望著她,“倘若你是怕我——” 話音未落,夏連翹就預見到他的未盡之言,忙出言打斷:“我不用你對我負責!” 凌守夷一句話沒說完,淡抿著薄唇,眉間飛掠過一點慍色。 他從未在他人身旁這般沉穩地入睡過,又有誰知曉他一睜眼看到她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內心的震動和惱怒。 “我也知道我睡完就跑的行為是有點兒渣。”夏連翹糾結。 被人逮了個現行,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了,“但你又不喜歡我,我們兩個睡完就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不行嗎?” 凌守夷沒吭聲,夏連翹越說越心虛,飛快地抿了抿發干的唇角。 她也不想凌守夷因為這件事對她負責。 凌守夷不帶任何感情地兀自重復,“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真的,”為了表示自己絕不是那種有第一次情節,死纏爛打的女人,夏連翹豁出一口氣,舉天發誓,“我之前談過十七八個的!”墻頭紙片人。 “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