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樊鐸勻很快收到愛立的信,見上面“另起爐灶”“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一類,眼皮不由猛抽了幾下,等將信看完,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不過是提了幾句在文家吃烤蛇的事,她就能往蛇精美人上想,不僅干脆給他編了一個蛇精和書生的故事,還連“另起爐灶”這種話都說了出來。 但是也知道,這是對他上心才會有的反應,琢磨著這事還是要開誠布公地和她說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同事吳清輝來還標尺給他,見他在折著信,笑問道:“鐸勻,是你對象寄來的吧?” 樊鐸勻點頭,“是!” 有些羨慕地道:“你這每次從鄉下一回來,光看信怕是都要看個把小時吧?你這小對象,筆可真勤!我以前處的那個,我寫兩三封,她勉強來一封,都算是有心腸了。” 吳清輝忽趴在他的桌上,湊近了笑問道:“你沒和她說蘇知微的事吧?”先前倆人一起去的黎族橡膠種植基地,吳清輝早看出來這蘇知微,對樊鐸勻的那點心思。 頗有經驗地提醒樊鐸勻道:“我和你說,這事一丁點兒不能提,她們女同志就是能瞎想,你和她說一株野菜,她都能想到背著竹簍的姑娘,我那個就是瞎想鬧掰的,而且你們這還是一兩年見不到面的情況,你多提一句,都能發生地震,她們傷不傷不說,我們是很難從地底下爬出來了。” 樊鐸勻心下有些好笑,他家這位看來也不遑多讓,他說蛇,她能想到蛇精美人來。 就聽吳清輝又道:“在我看來,這個蘇知微還挺不錯的,本身是瓊山縣農墾局的統計員,模樣兒又周正好看,一雙眼睛望人的時候,真是小意溫柔,說起話來也是嬌聲軟語的。可惜,就是樊同志有了對象。” 吳清輝想起來都覺得可惜,咂吧了一下嘴,嘆道:“如斯佳人啊!”他一開始都有些動心,后來發現人家眼光高著,他這人有自知之明,就沒有往蘇同志跟前湊。 樊鐸勻聽了這話,眼里閃過一絲冷漠,和吳清輝道:“你要是信我,以后遇到蘇知微最好繞路走。”有這種陰暗心思的女同志,經了這次事以后,很難說不會狗急跳墻。 他并不認為,蘇知微會甘心嫁給文大山。 吳清輝笑得有些夸張,“怎么,難不成你以為,她還能從你這里移情別戀看上我?”他雖然也在瓊山縣工業局上班,但是出身于農村,家里負擔還算重,以蘇知微的眼光,就算樊鐸勻這邊不成,也有大把比他優秀的男同志可選。 樊鐸勻見他不當回事,也沒有再說。 晚上下班后,坐在書桌前,認真地給愛立寫了一封長信,他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對象,可不愿意讓愛立對他有一點點的猜疑和誤解,平鋪直敘地將蘇知微的事說了一遍,包括最后他臨走前那一晚的事,也簡略地提了兩句:“當晚因為意外,我和醉酒的大山換了房間。沒想到,半夜那邊房間里傳來了女聲。” 就是現在想來,樊鐸勻還覺得有些惡心,萬想不到蘇知微敢下這么大的賭注。 那一晚確屬巧合,文大山來找他聊天,不一會兒困了,許是忘了這屋子已經借給他住了,和他道:“樊同志,我困得不行,不招呼你了,你再坐會兒。” 說罷,自己就脫了鞋,倒床呼呼大睡起來,他想著明天一早就走,不好再來打擾人家,就連蚊帳都下了,到隔壁將就住了一晚。 沒想到半夜里,忽然聽到隔壁有動靜,聽聲音,已然是遲了。 他和文大山是天黑以后才換的房間,這女同志是奔著他去的。樊鐸勻當時就冷了心腸,繼續睡覺,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這件事難堪的讓人難以啟齒。 又寫道:“愛立,請千萬歇了另起爐灶的念頭,你這話讓我心里著慌,我會每日三省吾身,如周邊有一丁點風吹草動,也會及時向你匯報,我珍視你,勝過我的生命和名譽,絕不會讓你的伴侶沾上黑色的污點,永不配站在你身旁。” 又想起她在上一封信里說的姜家的事,不放心地叮囑道:“上次信中忘了說,姜家的事,既是由葉驍華那邊引起,要是姜家再來為難你,你當直接告訴葉驍華,他對姜家知根知底些,定然處理此事來,比你有更周全的法子。不知今年夏間,漢城是否有洪澇,雨季出門還當注意安全。” 落款是:“愛立的多云同志”。 一周以后,愛立就收到了這封信,沒想到自己猜的沒錯,還真是一個蛇精美人的故事,見他這么赤誠,也不準備再說氣話嚇唬他,預備好好地給樊鐸勻回一封信: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