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虞歲在接通傳音后才想起梅良玉的起床氣, 便干脆地掛斷了。 等她到了圣堂大殿,看見梅良玉還坐在椅子上,蹙著眉頭, 黑眸冷冷清清地望著自己,看不出喜怒。 虞歲站在門口, 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不該進去。 她攥著聽風尺猶猶豫豫不敢進門的樣子, 把梅良玉看得氣笑了:“進來。” “師兄,”虞歲這才邁步進屋, 小聲試探, “你沒睡嗎?” 梅良玉伸手按了按額穴, 沒什么表情地道:“什么事, 說完。” 虞歲轉著眼珠, 走到他身邊,將另一張椅子拉到他身旁坐下。梅良玉雖然瞧著冷若冰霜, 漆黑的眼珠卻隨著她的動作緩緩轉動。 “我忘記了。”虞歲踢掉鞋倒在椅子上,蜷縮身軀時特意往梅良玉那邊側了側身,伸手輕輕拽他的薄毯,故意道,“等我睡醒再告訴你。” 梅良玉眼睫輕顫,垂眸瞥見她偷毯子的小動作, 面上雖然沒有變化, 卻把手伸過去。虞歲閉著眼睛,摸黑碰到男人溫熱的手掌,以為他不肯給自己,悻悻然地收回手。 “出學院了?”梅良玉不冷不淡地問道,手卻抓著毯子給她蓋身上。 虞歲抓著帶有余溫的薄毯往脖子上邊拉了拉,遮住了半張臉, 依舊沒睜開眼。 “去了一個奇怪的地方,見了一些奇怪的人。”虞歲低聲說。 梅良玉安靜聽著。 “師兄。”虞歲打了個懶洋洋地哈欠,“這幾天晚上你別出去,在這陪我練咒字好不好?” 她一副困極了的模樣,嗓音軟和還帶點困倦的沙啞,聽著極為可憐。 梅良玉心想,眼前的人最會裝可憐扮柔弱,求人撒嬌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是真是假。 偏偏此時虞歲還閉著眼睛,猜不透眼中情緒,只能看見一張恬靜的睡顏。 更容易讓人心軟。 梅良玉安靜著沒答話,偶爾以余光掃過身邊蓋了半張臉的人,一直到她呼吸逐漸平穩,才倒回椅子繼續睡。 雖然梅良玉沒有明著說,但是這一整天都待在鬼道圣堂,哪里也沒去,他醒來的時候虞歲倒是已經離開了。看天色已經是下午,桌上還放著食盒,留著虞歲寫的字條。 虞歲在學院正常上課,在他人眼中看不出異樣。因為常去其他家聽外修課,也認識不少人,相熟的女孩子們常約在一起去聽外修課。 有人問起她和梅良玉吵架的事,剛還笑顏如花的小郡主瞬間就冷臉,其他人也不敢再追問。 刑春今兒難得抓到石月珍和蒼殊兩人陪自己吃飯,在齋堂隔著老遠就慫恿蒼殊放蟲子過去偷聽虞歲他們談話。 聽到師兄妹二人的關系還是陷入僵局鬧得很難看,刑春不由嘆氣,手指點著聽風尺恨鐵不成鋼道:“他平時說大山頭頭是道,擱自己的時候卻變成了榆木腦袋。” 坐在對面的蒼殊專心給石月珍剝蝦,見她碟子里堆滿放不下后,才給了對面的刑春。 石月珍笑道:“你這是關心則亂。” “我?”刑春疑惑地抬起頭來,嘴里還咬著蒼殊給剝的蝦。 石月珍輕輕點頭,雖然她平日就是溫柔和善的模樣,與熟悉的人在一起時,卻又多了幾分隨性:“梅梅不是傻子,歲歲也不是,兩個人現在應該是樂在其中,你就別操心了。” “怎么吵架冷臉還能樂在其中?”刑春越聽越茫然。 石月珍微笑道:“男女之間的小情趣,你也可以找機會體驗一下。” 刑春:“……” 看著刑春呆滯的表情,石月珍笑著轉開視線低頭吃蝦,非要她把話說得直白才能懂,那也沒辦法。 刑春脖子僵硬,轉轉眼珠看還在剝蝦的蒼殊,好兄弟雖然會給他留蝦,但那一定是石月珍不要了才能輪到他。 仔細想想,這兩人的感情似乎一直很穩定。跟鐘離山和蘇桐那倆隔三岔五鬧掰又和好的比起來,刑春就沒見過蒼殊和石月珍吵過架。 忽然間,刑春有點壓不住心底蠢蠢欲動的好奇心。 他悄悄給了蒼殊一個眼神,壓低聲音問:“那你倆吵架嗎?” 蒼殊搖搖頭:“不吵。” “真的?”刑春有些不相信,但看著這兩人又覺得合理,“一次也沒吵過?” 蒼殊嗯了聲,算是回應。 刑春和石月珍有些無奈的眼神對上,忽然明白了什么。 蒼殊這寧愿悶死也不會開口的脾氣,他們能吵起來才怪。 眼前這兩人是不會吵,梅梅和南宮歲是吵著玩,只有大山和蘇桐在認真吵架。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