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劍靈在追擊虞歲的同時,朝薛木石扔出一劍,讓他瞬間回神躲開,劍靈反手又是一劍,朝著定陣的四顆銅錢砸去。 這劍靈……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 薛木石和虞歲同時注意到,四顆骷髏頭,眼觀八方耳聽四路,反應極快,能同時做到攻擊兩人再去毀卦陣。 出陣的時間快到了。 否則可能會遭遇十三境的黑甲鐵騎攻擊,之前猜測是不過河就不觸發攻擊,可上次沒有人過河,它們還是攻擊了。 虞歲算著時間,開始對劍靈進攻,她閉目在睜開,雙目捕捉眼前世界的五行之氣流動,隨著控魂二重分離出的自我,七識感知周遭的一切:氣味、風與火、潮濕的土地、渾濁的水、陰沉的天空、閃爍的電光、沉重驚心的雷鳴——兵甲陣的一切,不管是死的,還是活的,只要它們存在,就能被感知注視。 她從感知到的世界中尋找出萬物代表自我的符文,一切事物都變得簡單透明。 虞歲看見劍靈骸骨上扭曲的黑色符文,每一顆頭顱都有著不同的符文印記。 還真被薛木石說中了,要四道死符才行。 虞歲腳下御風術加速靠近劍靈。 薛木石瞥了眼仍舊試圖靠近加入戰局的兵甲陣惡鬼們,其中一只劍靈全程沒理虞歲和薛木石,都在攻擊靠近的惡鬼們,這倒是為虞歲和薛木石提供了方便。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結印穩住被劍靈劍氣震蕩而顫抖的銅錢們。 第二卦·碎冰。 帶有寒氣的薄霧四起,冰霜從地面攀著劍靈骸骨一路往上,瞬間將它整個冰封凍住,在劍靈震碎冰凍前,虞歲來到它肩上,抬手間,將具象化劍靈的五行之氣抓住,五指一握:劍靈震碎冰凍,冰棱飛濺的同時,其中一顆劍靈頭顱嘭地炸碎,一張黑色的死符悄然出現又消失。 被劍靈震碎碎冰成千上萬地漂浮在空中,化作尖銳鋒利的冰刃調轉,朝著劍靈殺去。 長劍碰到冰刃的瞬間就再次被冰封,劍靈再次震碎冰柱,卻只會誕生更多的尖銳碎冰,如此反復。 虞歲和薛木石配合默契,兩人沒有言語,卻在各自的九流術上讀懂對方的意圖。在七殺卦的干擾下,劍靈動作變得一頓一頓,虞歲在劍靈停頓的瞬間靠近,再次毀去象征劍靈的第二道死符。 第三道、第四道。 來到劍靈頭顱前,毀去最后一道死符時,虞歲有所停頓,她踩在被凍住的長劍上,與劍靈頭顱黑漆漆的眼眶對視,原本黑幽的眼底,仿佛倒映了橘金色的光芒,變得瑰麗。 在這瞬間,虞歲第一次成功主動使用了神機·天目,不是肉眼去觀測常人所不能見,而是到達控魂第三重后,分離出的第三道魂魄,凌駕自我與肉身之上,在黑暗中窺探一切的眼睛。 虞歲沒有毀去第四道死符,在神機·天目的威壓下,劍靈最后的頭顱卻也碎掉了,將它具象化的五行之氣被看破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解決掉李金霜難纏的劍靈后,虞歲和薛木石也沒有停頓,立刻抽調兵甲陣的五行之氣,破壞平衡加速它的消亡出陣。 虞歲這次也使用了神機·天目,卻沒能成功破陣,她心中疑慮時,已經出現在陰陽五行場中。 薛木石和虞歲都消耗了大量的五行之氣,發現出陣后,兩人都松了口氣,又齊齊轉身去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金霜,不由皺起眉頭。 “應該沒事吧?”虞歲說。 她蹲下身,伸手輕輕戳了戳李金霜的臉,“哎,醒醒。” 看起來也沒有受傷,只是五指依舊握緊劍柄。 “似乎只是昏過去了,也可能是收到劍靈的影響,在自我意識最深處與之交談。”薛木石也蹲下身敲了敲李金霜,覺得沒什么大問題,復又站起身看看天色,估算時間。 他說:“這次過了大概三個時辰,快要天亮了。” 虞歲依舊蹲著身子,捧著臉看昏迷不醒的李金霜:“沒想到這次進去最難纏的不是兵甲陣傀儡們,而是她的劍靈。” “希望她早日馴服自己的劍靈,不然對她或者對別人來說都是災難。”薛木石摸了摸被劍氣劃傷的臉,他頓了頓,又低聲道,“兵家也不會喜歡她這種會反噬主人的劍靈。” 虞歲抬頭看去:“該不會又是那種被兵家得知后會被趕出學院或者追殺的設定吧?” “趕出學院跟追殺倒不至于。”薛木石撓撓頭,搜刮腦袋給出符合的形容詞,“只是會覺得她倒霉……和沒出息,連自己的劍靈都掌控不了。” “噢,這倒是比農家和道家溫柔些。”虞歲點點頭。 對李金霜來說,還不如被趕出學院和追殺,也比認證她沒出息和是弱者要好。 因為這對李家來說肯定是雪上加霜的恥辱。 兩人沉默片刻,薛木石說:“她的劍靈速度很快,你倒是能撐住。” 虞歲笑著夸他:“你的七殺卦也很厲害,能把她的劍靈凍住,后期都沒法揮劍,不然我也沒辦法毀掉死符。” 互相尬夸過后,又是無聲的寂靜。 片刻過后,還是薛木石先開的口,他說:“要等她醒嗎?” “等吧,也不能把人扔在這不管呀。”虞歲點點頭道。 薛木石聽后,便在陰陽五行場中坐下,垂首望著地面閃爍的銀河發呆。 這次輪到虞歲開口問他:“你表妹為什么也姓薛?” 薛木石撓了撓臉,說:“她從小在薛家長大,所以姓薛。” 虞歲單手支著臉,歪頭看著他,目光好像在說你能解釋的再清楚一點嗎? 薛木石艱難地從腦子里擠出點話來:“因為父母早逝,無人撫養,所以接到我家來,當做是薛家的孩子養著。” “那你家氛圍真好。”虞歲輕聲感嘆。 薛木石見她似乎是真心的,倒是有些不解地看著虞歲。 “你表妹看起來被養得很好,就算是從親戚那邊接回來的孩子,也當做是自己家的孩子一樣養。”虞歲也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而且我看你們兄妹關系也挺好。” 薛木石低聲道:“還好吧。” 他不由順著虞歲的話仔細想想,薛嘉月在薛家確實沒有被虧待,雖然父母早逝,但也在薛家長輩們的寵愛中長大,吃穿不愁,要什么給什么,就算脾氣有點小驕縱,但大家都愿意寵著縱著。 確實挺好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