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絳唇珠袖(二)-《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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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后,臣暄一連兩日未在聞香苑出現,亦或者說,是未在鸞夙面前出現。聞香苑的姑娘們見風聲有變,紛紛開始幸災樂禍,都道鎮國王世子對鸞夙的恩寵來得快,去得也快;又道如今鸞夙已破了身,再無從前的矜貴身價。
鸞夙對一切流言蜚語充耳不聞,只在隱寂樓內兀自苦思冥想。那日臣暄離開得突然,不待鸞夙反應已拂袖而去,然而臣暄為何而怒、怒的又是什么,鸞夙自問須得仔細想想。
她已獨自想了兩日,個中原因,她有些明白,卻又有些不大清楚。
此時墜娘正坐在隱寂樓鸞夙的閨房之內,低低嘆道:“是我指錯了路。”
鸞夙搖了搖頭:“也是我想錯了。我原以為他獨自在此,必是需要一朵解語花相伴。即便場面上是與我做戲,然他到底血氣方剛,應有一位美人作陪。”
墜娘幽幽嘆了口氣:“若不是我告知你,當初拂疏才是我為他挑的屬意之選,你也不會生出此計,惹他生氣。”
鸞夙與墜娘擔心之事卻不一樣,她并不怕臣暄生氣,左右臣暄與她還有交易,終是要回來。鸞夙亦是嘆道:“我與墜姨想的不是同一件事。”
墜娘聞言沉默良久,方道:“我知你在想什么。”
鸞夙苦笑:“我自己都不知我在想什么,墜姨卻知?”
墜娘點點頭:“你不諳男女情事,又當局者迷,弄不清楚也是自然。我是過來人,旁觀者清,自是看得清楚明白。”
鸞夙撇撇嘴:“求墜姨賜教。”
墜娘搖頭拒絕:“我不能說,說出來只會徒增你的負擔。”
鸞夙蹙眉喟嘆:“我演不下去了。”
“演不下去也得演,”墜娘立刻勸道,“世子與你的事,如今已鬧得全城皆知,你若現在臨陣脫逃,這近兩月的努力便全是白費。旁的不說,你的名聲已丟了一半,外人只道是你拴不住世子的心。”
鸞夙搖頭:“當真是進退兩難。”
墜娘見狀,再勸慰道:“鸞夙,去尋世子認個錯吧。”
鸞夙再次搖頭:“我不去,再者我本是一片好意,我還特意編排了歌舞……如今我還惱他不知好歹呢!”
墜娘聞言在心中苦笑,如今鸞夙這副模樣,當真似是與夫君置氣的小媳婦。她苦惱之事分明已經有了答案,只是她堅持守住自己的心,又一味自欺欺人,才會如此遲鈍,迄今不察。
墜娘自覺這幾日自己嘆氣頗多,此刻又是一嘆:“鸞夙,你若不去向世子認錯,牽累的可是整個聞香苑,還有我。”
鸞夙仍舊倔強:“不去,要我在他面前軟語服低,我做不到。”
“為何做不到?他可是鎮國王世子呵!”墜娘亦有些不解。即便是尋常夫妻,妻子也該以夫為尊,鸞夙何至于這樣不肯低頭?墜娘有些想不明白。她自然不知臣暄私下里待鸞夙是怎樣溫和,與平日里在屬下面前判若兩人。
鸞夙亦在想如何回答。也許她是因為自恃是臣暄的救命恩人;也許是因為她骨子里天生的驕傲血統;也許是她自覺與臣暄有交易在身;亦或許僅僅是因為臣暄平素里待她太過親厚,教她失了分寸。
墜娘瞧著鸞夙面上的神色,終是搖了搖頭:“看來世子待你委實不錯。”言罷已緩緩起身,往屋外走去。待走到門前,卻又轉身提點鸞夙:“你莫要亂了尊卑。”
自墜娘說了那番話后,鸞夙亦開始反省自己的錯處。難道真是自己擅做主張了?可是臣暄臨去前那番“二女共事一夫”的話也著實難聽。她平日里與拂疏幾乎沒有交情,從前拂疏還暗地里給她使過絆子。若非怕臣暄寂寞難捱,她也不必應了拂疏之求,來安排這一出歌舞。再者自己亦親舞一曲,以謝他知音之情。
鸞夙越想越覺臣暄小題大做、反應過度,然而轉念又想起宋宇當時說的那番話。想來是臣暄見自己久未露面,以為自己臨陣脫逃,亦或是出了危險,才遣了宋宇相尋吧。
這樣一想,鸞夙又低低嘆了口氣,掙扎了半晌,方裁了一張素箋,在案前提筆寫下一段反省道歉之辭。鸞夙放下筆墨,細細讀了一遍,又覺自己姿態過低,落了下風,便將素箋揉成一團扔在一旁,再裁了一張,重新寫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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