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掛牌之夜(一)-《沉鸞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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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陰荏苒,歲月如梭,凌蕓就這樣變作了“鸞夙”,在聞香苑安置下來。她很感激墜娘,這些年若非墜娘相護,她早已被那些見色起意的所謂“達官貴人”破了身,也許如今已是名符其實的殘花敗柳了。
這七載之中,鸞夙潛心學藝,又得墜娘力捧,倒也在歡場博得一席之地。她曾設法托一些恩客打聽過小江兒的下落,然眾人皆說教坊司中“查無此人”。
沒有凌蕓,亦無江卿華。
鸞夙猜想小江兒大約也如她這般,已更名換姓。然這只是往好處想,若是往壞處想,也許小江兒已經……
鸞夙連忙打住胡思亂想,安慰自己姐妹二人定有重逢之時。為了這相依為命的寄托之情,也為了父親凌恪的臨終囑托——大熙王朝分崩析離前所留下的龍脈地圖。
這些年來,鸞夙也漸漸打聽出一些關于“墨門”的傳說。相傳墨門從前乃是熙朝至尊,世代肩負著輔佐君王的重任。然自從熙朝一分為二,墨門亦漸漸走向衰落。若非父親臨終前一番囑托,鸞夙尚不知曉,墨門藏有熙朝的龍脈地圖,并秉承門訓,待南北統一,覓得王者,墨門弟子才可將身份公諸于世,獻上龍脈地圖輔佐新主。
而在此之前,墨門弟子須隱匿于世,靜待時機。
很不幸,墨門這一代弟子中,傳承龍脈地圖的重任,便落在了父親凌恪的頭上,也間接為其招來了滅門之禍……
鸞夙再次輕撫半枚玉佩,當初那尖銳的斷裂之處如今已被她摩挲得平滑圓潤。她想起了父親,想了小江兒,也想起了這枚玉佩原先的主人——聶沛涵。
一別八載,身份尊崇的南熙七皇子,恐怕早已忘卻當初寄身北熙時所相識的凌府千金。忘了也好,如今她遭逢巨變,淪落勾欄,已無顏面再見故人……
每每想到此處,鸞夙皆是淚盈于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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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公子離去的那天,鸞夙恰好出了門,待回到聞香苑,卻見仆從正在給她的床榻更換被褥和簾帳。鸞夙默默在榻前站了許久,才對仆從道:“撤下的被褥都燒了吧,我不會再用了。”
仆從有些心疼地瞧了瞧撤下來的冰絲錦緞,猶豫道:“鸞夙姑娘,這緞面可不便宜的。”
鸞夙只淡淡重復:“我說燒了。”
走了最好,趁這點滴曖昧尚未引燃,便就此掐滅那一點星火。如她這般的身份,與世間一切優秀男子,都該做到兩兩相忘……
自無名公子走后,鸞夙開始閉門不出,日日將自己關在房內潛心練技,務求在掛牌之日一鳴驚人。墜娘見鸞夙終于開竅,心中歡喜,不僅日日以上好胭脂水粉養著,還特意請了舞師指導她練習身段。
如此辛勤兩月,之前又得無名公子指教,鸞夙的詩詞歌賦皆是突飛猛進,琴技與舞技更臻微入妙。
一晃十六歲生辰已過,墜娘終是定下了鸞夙的掛牌之日——六月初六,取順順遂遂之意。
這一日清早,墜娘便指了仆從與伶倌忙碌起來,掛燈籠、搭臺子、上下清掃、熱場子。聞香苑內其她姑娘瞧了,無不心中吃味,暗道墜娘偏心。鸞夙卻對這一切冷嘲熱諷不聞不問,只端坐屋內,任由丫鬟為自己梳妝。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甚至連她腳踝處的圖案都做了裝飾。
待到鸞夙妝成,又換了新置的衣衫,就連日日與她相對的墜娘與朗星都大為驚艷。皓齒星眸、顧盼生輝、冰肌瑩徹、光艷逼人。墜娘前后打量了鸞夙一番,不住點頭贊嘆:“妝容濃淡適中,身量修短合度,輕云出岫,羞煞洛神!”
朗星亦伸出大拇指,由衷贊道:“你平日不施粉黛,甫一妝扮,當真好看!”言罷又仔細想了想,再次嘆道:果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古人誠不欺我!”
墜娘聞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鸞夙亦秀眉微蹙,反問他:“朗星,你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朗星對她二人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仍舊連連點頭:“是夸,是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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