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身旁一名考生非常嚴肅認真地回答道,不知何時,寧缺身旁站著的人換成了一個年輕公子,這位年輕公子穿著一身熟綢長衫,腰間夾金帶上掛著塊名貴的玉佩,一看家中便是非富即貴,而且是他的熟人。 “禇由賢?你居然也要來參加書院考試?”寧缺轉頭看著那人,驚訝問道:“前些日子去樓里的時候,怎么沒聽你說過?” 這位年輕公子是東城七貴禇老爺最疼的獨生子,也正是當日寧缺第一次踏進紅袖招被簡大家借來一通痛斥的座標人物,此人姓禇名由賢,性情疏闊大方,最好呼朋喚友,當日初見面便準備請寧缺吃頓花酒,只可惜事有不協,后來寧缺去紅袖招陪水珠兒等姑娘們閑聊時,與他又碰見過幾次,喝過幾盅酒,算是熟識了。 禇由賢正襟看著前方,目光則是斜乜著寧缺,滿臉痛苦說道:“家里老頭子非逼我過來考這試,說什么長安城里要是沒考過入院試,將來結親的時候,非得被女方家多挑剔幾分,彩禮都要多送幾分,我實在是被那老頭子逼的不行,只好來了。” 寧缺轉過頭去,看著正在與考生們依次說話勸勉的親王殿下,低聲說道:“初核早就已經過時間了,你是怎么通過的?” 禇由賢抬起手在他面前比了個二字,目視前方說道:“走的軍部門路。” 寧缺知道軍部今年推薦的待考生比往年要多很多,原本以為是朝廷擔心軍中青壯將領青黃不接,哪里想到里面竟有這多內幕,想起自己這幾年在邊塞草原上拼命殺敵,努力砍柴,辛苦積累軍功才通過初核,不免大感不平,低聲罵了幾句,感慨說道:“兩千兩銀子……半張被子也就蓋住了,居然能買進書院!” 聽著這句話,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他另一邊的桑桑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心想少爺你心里不高興,何必非要拿那件事情一直說事兒? “兩千兩?打發書院門房都不成!我家老頭子死乞白賴求人哭著喊著掏了兩萬兩……而且就是一個入院試的資格,根本不保證你能進!” 禇由賢不屑看了他一眼,說道:“咱大唐根本就沒有哪個部衙敢收了錢便保證你能考進書院,因為這事兒別說那些尚書大人,就連陛下說了都不算。所以你也甭鄙視我,我家老頭子說了,今兒就是來考一場鍍鍍金,今后說婚事底氣足些。” 二人這般閑嘮著,親王李沛言在官員和教習們的陪同下走了過來,目光直接忽略了寧缺和禇由賢,落在了桑桑的身上,看著這個矮小瘦弱的小女孩兒,笑著回頭對教習說道:“想不到還有年歲這般小的女考生,這比先前看到的臨州王穎只怕還要小兩歲吧?” 臨州王穎,便是那位被書院教習自村塾帶回長安的少年考生,今年十四歲未滿,先前是被官員們向親王殿下介紹的重點,眾人卻沒想到,在這邊能看到一個稚氣更勝的小黑臉丫頭,只是看她那衣著打扮,實在是…… “這是我的侍女。”寧缺溫和揖手為禮,解釋道。 親王李沛言知道自己認錯了人,臉色不免有些尷尬。身后的官員們見機極快,驟然將眼睛一瞪,望向書院教習說道:“開學大典,怎么能讓侍女之流入內?” 那位書院中年教習,像是根本沒有感覺到官員們的惱怒,淡然回答道:“侍女仆婦進書院并無限制,這是參加大典,又不是入考場,稍后不讓她進去便是了。” 被這教習頂了這樣一句,官員竟是無法動怒,畢竟無論他身份多高,權力多重,在書院這種地方,都沒有半點作用。親王殿下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寧缺的肩膀,不再多說什么,領著眾大臣繼續向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