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爐子的水還在汩汩翻著泡,時舟全神貫注,曾知元一手止血,一手吸去多余的血,兩人雖然是第一次配合,卻十分默契。 一節滿是膿液的腸段被取了出來,曾知元突然單手打開一個瓶子,“這是宮廷秘藥,可保切口不會潰瘍!” 藥粉撒下,時舟長長吁了一口氣,動了動受傷的手,抬頭緩解脖子的不舒服處。 曾知元看了看她的手:“時大夫,這縫合傷口的事,還說讓我來吧!” 時舟也知道自己的手傷成這樣,沒辦法雙手配合,縫合出來的傷口只怕不夠服帖,便讓開了位置請曾知元繼續接下來的過程。 整個過程足足花了一個半時辰,就連腳邊的爐子也是快滅的時候,被人重新點燃。 圍布被放下,病患還在沉睡中,曾知元伸手一試,高熱已退,驚厥淡了,病患如今就是在麻沸散的藥效下沉睡。 他回頭看向圍在周圍其他考官,個個臉上都是震驚無言的表情。 那現在這事可如何處置啊? 曾知元抬腳朝那群考官走去,他年紀大了,站的時間一久,腿腳便有些僵硬,所以走路的時候緩慢蹣跚。 一雙雙眼睛看向曾知元,雖然剛剛時舟確實是做了開腹的診治,但病患還是昏睡狀態如何才能得知時舟的應對是正確的? 要知道,剛剛時舟那一系列的操作,完全就是冒險的行為,他其中但凡有一個差錯,對方死在了這地方,時舟絕對難逃一死。 曾知元說:“病患左側下腹位置,確實有一節蚯蚓狀的胃腸化膿腐爛,若是不及時切掉,恐怕還會蔓延其他部位!” 于洪才的臉色很不好看,“但是老師,這時舟行事莽撞,于禮不合,更何況,她切斷了尾腸不假,如何判定她一定是正確的?” “她說病患多患是腸癰,可人的尾腸分明是在右下腹,那病患痛的可是左下腹!” 就是因為位置不對,所以就連考官都不敢下定論,就連曾知元也是在疑惑中等到宮廷御醫大人的回信。 到現在,曾知元都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就在剛剛,他親手參與了一起極其詭異的開腹診療。 時舟那個丫頭,親手劃開了病患的左下腹,還準確找到了本該在右下腹的病灶源! 看臺上的陳隋已經大踏步走了過來,他倒背著手,眼帶欣賞地看向時舟,“時姑娘辛苦了,剛剛我看到時大夫為了救人,可謂殫精力竭極盡所能,讓本侯十分動容。這世間,怕是再難找到第二個像是時姑娘這樣的女子了!” 時舟要是沒記錯,義勇侯早先對她的稱呼一直都是時大夫,怎么突然之間變成了時姑娘? 時舟微微皺眉,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一個好征兆。 時舟彎腰對陳隋行禮,“侯爺過獎,醫者本分而已。” 陳隋倒背著手,看向曾知元問:“曾大夫,現在如何說?時姑娘這考較是通過了還是沒通過呀?” 陳隋說著,看向還在昏睡的病患,他正被人抬上牛車,打算抬回侯府。 曾知元開口:“侯爺,此番考較,尚未有定論。時大夫雖然做了開腹診治,但正如于大夫所言,此病患身上疑點頗多,不能輕易下結論,最終結果,還需從長計議!” 陳隋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這些老學究老大夫就是迂腐,他暗示這么明顯,竟然還不知道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 他這開口之后,曾知元若是識相,就該當場點時舟為第一名,這樣的話,無論時舟是不是本該位居第一,他都要領自己這份情。 可惜,曾知元實在是個不識相的老東西。 就在這時,一匹馬快從官道疾馳而來,騎馬人一個翻身落到了地上,風塵仆仆的雙手奉上一分加急信,“侯爺,林大人,這是宮廷來信,請侯爺林大人親閱!” 信是寫給曾知元的,但上面蓋了太醫院的官印,若是義勇侯和林大人都不在,直接交給曾知元便可,但這兩位都在,自然要優先請他們閱覽,畢竟斗醫大會早已不是曾知元一個人能抗的起,而是成了通州的招牌。 義勇侯拆信號,遞給林不閑過目,林不閑看完,這才遞給曾知元:“宮廷里的御醫已經給這個病患下了結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