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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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恒在老城里住了一個多月,上了年紀的鄰居們安靜而和善,她住得舒坦,除了會想念向征。
>每次都在路上,看到別人家的小孩,她都會忍不住上前逗逗。老城的生活節奏舒緩,她從小飯店結束工作,就回到四周閑逛,看看這座還沒有被現代文明徹底遮蓋的城市。
>但漸漸地,她察覺到不對勁。背后有一道過于炙熱的光芒,她再遲鈍也無法忽視,又一次聽李大姐抱怨有人站在外面,一恒心頭一顫,放下手中的活就走了出去。
>就算她沒有用身份證,憑向淵的能力,也不可能這么長時間還沒找到她。她做好了心理準備。
>
>推門而出,九點多鐘的小城路上并沒有多少人,一恒輕易就看到了站在路燈下的向淵。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出來,面上慌張一閃而過,又很快隱匿下去,對她笑了一笑,“一恒……”
>空氣陡然沉悶,一恒下意識就是想逃,理智卻知道逃也沒有用,二人默默對視片刻,向淵走上來,抱住她,“我很想你。”
>“……”
>“征征也很想你。”
>卑鄙。
>一句話就抓住了她最柔軟的地方,擊垮了她。
>一恒鼻頭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她靠在向淵懷中,聽著他沉穩而略快的心跳,無力地合上眼,許多話在嘴里繞了一圈,她卻不知從哪里開始說,向淵便輕撫她的后背,“別哭了,我錯了,對不起。”
>
>李大姐這時推開了門,見到兩人抱在一起,不禁發出聲低呼。
>聽見聲響,一恒回過神,從向淵懷中退開,三人面面相覷,還是李大姐先回味過來,笑道,“原來是這樣,不是交際障礙,而是在等時機啊……”
>李大姐的音量不高不低,向淵聽見,不禁一陣耳熱,“您好。”
>他上前打招呼,這段時間疲憊不堪,他瘦了些,笑起來遠沒有之前的魅力十足,倒是帶著些落魄和無奈,“多謝您這段時間照顧一恒。”
>“哪里哪里,一恒也幫了我們啊,多虧了她。”
>李大姐很是熱情,說了會就把兩人拉回店里,逼著向淵吃了早餐。她是過來人,多少能猜出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你們有話要說吧?一恒,現在店里沒人,你去和……”
>“不用了,菜還沒準備好,我、我去廚房。”
>一恒掀開門簾,走向后廚,狹窄的小店里只剩下向淵和李大姐,向淵笑道,“謝謝您的好意,我等一恒下班就好。”
>“這個……恩,好。”
>
>這天向淵都等在店門外,李大姐招呼他進來吃些東西,他就坐到角落里,點一碗牛肉面。飯點時屋子里都是食客,鬧哄哄的一片熱鬧,他吃著面條,心里卻苦澀難言。
>一恒偶爾出來上菜,瞥見向淵,就慌忙撤開目光。
>一看見他,她就難受。
>終于等到下班,一恒在店里隨便吃了東西,就推門出去,向淵立刻跟在她身后。
>安靜的小路上只有他們錯落的腳步聲。
>一恒緊攥住雙手,站在樓道口,“向淵,我……”
>“你要是想住在這里,你就住吧。”向淵突然開口打斷她,一恒錯愕地轉身看去,月光混雜著昏黃的燈光散落在他臉上,所有神情都模糊不清,只剩下一雙閃爍著她不想看懂的情緒的眼,“我住在隔壁三樓,你不想見我,我不會打擾你。”
>“……”
>“我看著你就好了。”
>他走上來緊緊擁抱住她,呼吸時喉頭如同刀割,他壓抑著不穩的嗓音,“等你想回去了,再來告訴我。”
>
>回到閣樓,一恒還處在混沌中,向淵居然沒有立刻帶她回去,她不是不驚訝,除此之外,她還心疼。翻出向征的照片細細摩挲,一恒眼眶發燙,克制不住地嗚咽出聲。
>向征是她的寶,她舍不得放開他。
>
>兩人見了面,向淵也不再遮掩,每天都到小飯店去吃東西,等到店里沒人,一恒和李大姐坐在桌邊擇菜做餛飩,向淵就湊過去幫忙,幾天下來,一恒還是不理他,倒是李大姐開始和他攀談,可問來問去,向淵也不說他和一恒到底為何吵架,只是一味認錯,李大姐不禁胡思亂想,走到廚房,詢問忙著炒菜的一恒,“你慪氣離家出走的?”
>一恒笑了笑,不知怎么回答。
>“年輕人啊,就是火氣旺。”李大姐長嘆口氣,“哎,兩個人過日子,哪能沒個磕磕絆絆呢?像你洪大哥,他年輕的時候紅顏知己遍地都是,我們吵過鬧過,能怎樣呢?等上了年紀,就知道花花世界都是假的,身邊有個知根知底的人才是好的。”
>“……恩。”
>“他有錯,但看這樣子,是在真心悔改,你氣夠了,怨夠了,就原諒他吧。”
>一恒怔忪片刻,失神地想,原諒?可能嗎?
>
>晚上下班,向淵又是走在一恒身邊,等她要走上樓梯,冷不丁開口,“一恒,給家里打個電話吧。”
>向淵對長輩們撒謊,騙他們一恒是出來進修,可這么久連個電話都不回,難免是讓人擔心。再說向征想她的很,每晚又哭又鬧,嗓子都要啞了。
>一恒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接過向淵的手機,給家里撥了電話。先是告訴許家二老,又和向母通電后,最后聽見向征的聲音,她就說不出話來。
>向征在電話那頭哇哇大哭,一恒捂著嘴,緩緩蹲到地上。
>滾燙的眼淚躍出眼眶,一滴滴砸到地面,她狼狽哭泣,不停地哄向征,“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也很想你。”
>單是為了向征,她就愿意拋下一切,重新回去。
>人一旦有了軟肋,就無法灑脫。
>
>之后幾天一恒都和向征通電話,小孩子脆弱的心靈終于緩過神來,軟軟地說想她,掛上電話,一恒和向淵對視上,他期待地等著她,可她張了張嘴,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向淵苦笑道,“晚安。”
>三月中旬天氣還是冷,一恒有心事,每晚就*開窗吹風,終于是得了感冒。感冒病毒來勢洶洶,李大姐見一恒可憐,就給她放了一天假,“咳嗽還能炒菜啊?萬一客人投訴怎么辦?你回去吃藥睡一覺,明天感覺好點了再來。”
>一恒無奈,只要懨懨地往家走,摸出鑰匙準備開門,門把上卻系著一袋子藥,她疑惑地拿起來看了看,發熱遲鈍的大腦終于有絲清明。
>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大爺大媽們雖然熱心,但更多的會直接表達擔憂,不會拐彎抹角地來這一套。
>是向淵。
>
>一恒丟了那袋子藥,開門回家。她頭腦昏昏沉沉,心思也多,不知不覺竟是在床上昏睡過去,直到傍晚才有轉醒的跡象。
>身體虛弱到極致,腹中饑.餓.難.耐,卻沒有吃東西的欲.望,一恒一步三搖地摸到桌邊,灌了一大杯涼茶進肚,嗡嗡作響的腦袋才勉強安靜了些。這時門鈴響起,她下意識走去開門。
>木門緩緩拉開,室外寒冷的空氣瞬間灌入,看清來人之后,一恒視線猛然虛晃起來,第一個反應就是關門。
>而然不等她關上門,向淵就沖上來緊緊抱住她。
>“對不起。”
>他直到抱住她,緊繃的神經才緩緩放松下來。他本不想打擾她的,她小心翼翼而開心地生活在這里,他又喜又憂,貪戀她難得的笑臉,忍耐住來擁抱她的期望。可她生病了,她吃藥了沒有?吃東西了嗎?萬一在家里昏睡過去了呢?他無法不擔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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