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賽弗.道萊變成了蘇丹阿力木,就好比從曹丞相進化成了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大漢魏王。 可憐的哈里發穆提,為誰辛苦為誰忙,到頭來連象征意義都快玩脫了。 。。。。 而就在巴格達發生劇變的時候,張賢瑀也在伊斯法罕沒空理會他們。 因為在甲三堡一戰后,張賢瑀控制的伊斯法罕和設拉子等西南波斯以及南波斯領地,原本可不是屬于薩曼波斯的。 而且實際上這里才是屬于歷史上波斯帝國的核心區域,物產豐富、人口眾多,教派復雜。 如果不算呼羅珊和拉伊(德黑蘭),光是伊斯法罕和設拉子就有接近四百萬人口,要是算上呼羅珊和拉伊,足足有七百萬人口之多。 要以五六萬的軍力,占領和平定七百萬人口,還要從中挑選一大批愿意跟安蘇(曼蘇爾)去巴格達恢復波斯王國的人,難度還真不小。 于是,在巴格達的大食人大亂斗的同時,張賢瑀在張烈朝、曹彬、趙匡義、呂端等文官武將的輔助下,開始大規模在波斯本部和呼羅珊分封功臣。 一口氣就灑出去了三個君侯、七個方伯、君子君男四十多,巡檢使數百。 隨后張賢瑀還在百忙之中,抽調一支兩萬人的隊伍,徹底剿滅了盤踞波斯東南的薩法爾王朝,也就是后世霍爾木茲海峽到巴基斯坦之間的小塊沿海地帶。 此戰,聯軍斬首六千余級,俘虜一萬多人,隨后又進行了震懾性的大屠殺,把本就只有五六十萬人口的薩法爾王朝幾乎三成男丁都處決了。 但快速的分封和擊破薩法爾王朝雖然穩定了形勢,鞏固了軍心,但是卻讓張賢瑀幾乎沒法再次發動針對阿拔斯王朝的戰爭了。 因為總共就五六萬人的河中諸夏聯軍,取得了如此大的勝利,個個都已經盆滿缽滿了。 得了海量錢財沒有要分封的兵將們,急著想回河中去把財富與家人一起分享,他們沒有鼓噪起來要回去就算不錯了,哪里還會想要去巴格達玩命。 而不回河中,留在波斯和呼羅珊的兵將們都成了封臣,最下面的巡檢使都有三四百戶兩三千形同農奴的百姓,他們就更不想被征召起來繼續作戰了。 君子以上的,忙著呼朋喚友把在河中甚至中土的親屬叫來穩定封國。 君男和巡檢使們忙著娶兩房漂亮的妾室,以便從封地上發展親信,然后到處走門路希望從天竺買來幾十上百農奴,繼續開墾荒地和放牧。 這就叫軍無戰心,這就叫軍心不可用,強行征召起來打仗的話,他們就敢在戰場上輕則劃水,重則一哄而散。 這也是所有封建軍隊,甚至是三灣改編以前連解放軍都不能避免的頑疾。 。。。。 就在雙方寂靜又尷尬的對峙中,經過十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皇四子敦煌郡公張賢景所率的遠征大軍,終于到達了拉伊(德黑蘭)。 拉伊城外,安國大王張賢瑀率領全部文武在城外列隊,等待張賢景的到來,他還是有些不安和不爽。 不安,是不知道張賢景即將給他帶來的是什么。 因為自從他被父皇開始著重培養之后,朝廷上下就開始謠傳他張賢瑀將被立為太子,雖然皇后和曹家沒怎么針對他,但兩兄弟之間也是有隔閡的。 如今遠在萬里之外,萬一張賢景有假傳圣旨呃,這個應該還不敢,但張賢景肯定敢拿著雞毛當令箭給他難堪,甚至剝奪一些權力,所以張賢瑀很不安。 至于不爽的原因,那就更明顯了。 哪怕就是皇子之間,也有騾馬和羅馬的分別。 張賢瑀這樣沒有外祖家,母親身體不好性格又暗弱的,就是妥妥騾馬。 自然,羅馬就是張賢景這樣根正苗紅和張賢熙這種岳父包攬一切的。 張賢景黑了、瘦了,但是人更加精神了。 走時二十歲,到時快到二十二歲的他,完全褪去了在神都時的稚嫩和偽裝起來的氣度,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同的堅毅和平易近人。 張賢景已經把他在神都從小學習的那些,什么吃飯細嚼慢咽,夾菜都要講究風度,食不言寢不語完全給拋棄了。 現在的張賢景騎在馬背上一口馬奶酒一口肉干,夾雜了風沙塵土就能往嘴里面咽。 酒量從喝米酒一碗都要醉,已經變成高度烈酒喝個兩三斤還能引弓射擊準頭不減。 言語更是粗俗無比,從最嚴重也就爾母婢也、彼其娘之,到艸你娘、入你爹、狗籃子、大傻嗶等,全副臟話完全畢業。 他再也不會因為不能忍受和士兵一起入廁而狂吐,更不會被士兵的汗臭味給薰個跟頭。 甚至他能和一些低級軍官坐在一起,互相捉頭上的虱子,然后一個一個的掐死。 對于兵兇戰危,他也有了更直接的理解,知道一個悍勇的士兵對一個家庭意味著什么,不再把他們當成一串串冰冷的數字。 更簡單知道如何排兵布陣,還能熟練運用獎懲來駕馭屬下。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終于知道,他的父親,偉大的中土皇帝、草原可汗、高原佛王、極西沙赫沙阿張圣人,給他打下了多么大的江山。 那樣子,就相當于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對于父親說家里給他存了五百萬塊錢沒什么感覺。 但你要是換算成金拱門,告訴他能從現在一直吃,每天三頓吃,吃到死都吃不完,他就能深刻理解五百萬是多大的一筆錢了。 如今的張賢景,完全理解了這個帝國有多么的遼闊和富裕,也明白了他身上的擔子,是如何的重。 他已經能跳出母親曹延禧二十年來給他灌輸的,他的兄弟們都是威脅者和家產分割者這種老思想。 張賢景深刻理解,對于這樣的一個大帝國,沒有他的兄弟們來奉獻,是根本守不住的。 只有他們兄弟能和睦,以血脈為紐帶源源不斷加強聯系,才能真正的吃掉這如此廣袤的天地。 至于兄弟們未來會對他和他的子孫造成的威脅,張賢景認同了父親張鉊的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