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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三教九流步行街-《方家四合院》

    方彩麗不想再這樣漫無目的地走下去,就停下來責問許云勤道:“云勤,你準備就這樣一直走下去了嗎?我可走不動了的,你再不拿個主意出來,我就什么地方也不去了,你等下看看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云勤心里其實早已經開始后悔自己的盲目判斷了。但現在方彩麗已埋怨起他來,自然就不能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她,否則兩個人一鬧起情緒,說不定什么事情都會發生。

    許云勤識趣地說:“彩麗,既然你已經走不動了,我們就不妨停一停,等有了力氣再走吧!”

    方彩麗真的走不動了,就在一條高高的綠化帶臺沿上坐下來,云勤想過來制止已經來不及了。云勤埋怨她把褲子坐臟了。方彩麗沒好氣地說:“你管我這些做什么,我還在乎臟與不臟了嗎?照這樣走下去,我人都會被累死的。”

    許云勤也已經累得夠嗆,知道方彩麗不是光在埋怨自己,她可能已經在責怪自己的錯誤指揮了。這樣下去肯定會鬧得‘軍心不穩’。他現在只能調整自己的策略,不管怎么樣,現在的方彩麗和自己都是非常脆弱的,一旦鬧起矛盾來,心里可就苦了。

    方彩麗坐在那里就不想挪步走了,她開始把自己的包裹打開,把一雙平跟方口鞋取出來,許云勤看見就問她是不是腳走疼了?方彩麗齜牙咧嘴地脫不下高跟鞋,許云勤走過來幫忙,查看彩麗的腳。發現彩麗的腳背走變形嚴重,已經腫脹起來了,怪不得她連鞋也脫不下來了。

    云勤心疼地說:“你不要脫,讓我來替你慢慢脫吧。”他蹲下去,在彩麗的腳背上輕輕地按摩了起來,方彩麗咬牙說:“你就干脆點脫吧,別按摩了,這樣按摩也是很疼的。”許云勤不敢用力,顯得很有耐心,輕輕把它脫了下來。

    兩個人坐下來喘氣,就真的不想再活動了。這時就只感到肚子餓得實在有點難受。方彩麗問許云勤包里還有什么好吃的,趕緊拿出來充饑。云勤這才想起他包裹里還剩有三個熟雞蛋,但當時也不知道放在哪個包裹里邊,他找了第一個包裹沒找到,又翻起第二個包裹,還是沒有找到,氣得方彩麗直掉眼淚。最后在方彩麗自己的包裹里找到了,方彩麗卻反而埋怨云勤并恨恨地說:“就算是在我包裹里找到了又怎樣?你也休想吃了,這是對你不上心的一次懲罰。”云勤只好吞咽著口水苦笑說:“應該的,應該的,這是對我最溫柔的懲罰,我幸福地認了。”

    終于有人踩著三輪車過來了。這個踩車人仿佛早已看透了他們兩個人的心思似的。只見他在他們面前很快踩剎車停下來:“你們兩位要去哪里?怎么可以走這一條馬路呢?”云勤強辯說道:“你為什么要這樣說,馬路難道不是人走的嗎?”踩車人笑起來說:“只有一種人有可能往這條馬路上走。”云勤問是什么人?踩車人誠懇的說:“初到此地的外地人,也就是從來沒有到過廣州的陌生人。”云勤暗暗佩服這個人的過人的識人本領,就有意想從他嘴里了解一些這里的相關信息,就問他前面有沒有小吃店之類,可以過去吃個飯?

    踩車人拍著胸脯保證說:方圓五里之內沒有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許云勤笑著說:你別當我是傻子,就是一個小小縣城,那里也不至于在方圓五里之內找不到開飯店的吧。踩車人并不同他爭議這個事說:“我的話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可以攔下一位路人問問情況,我是不是在存心欺騙你?”

    云勤真的在路上攔下一個騎車路人打聽,路人說:別說是五里路,就是延伸十里出去,你給我找到一個吃飯的店鋪,你這餐飯讓我來請。踩車人的脖子開始粗壯起來:“我的話是不是真的,我當然不準算,這回你總該相信他的話了吧。你們想打車就趕緊,我可沒有時間同你們磨洋工。”

    方彩麗一直在旁邊默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現在總算弄明白云勤愚蠢的行為不但浪費了一個上午時間,最主要的是現在還要浪費錢財雇車載回去。她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盯著許云勤,她現在不敢在生人面前發作起來,怕生人笑話她,更怕車夫把價格抬得老高,最怕這個踩車人一走了之。方彩麗開始在心里恨起許云勤來,以前覺得他頭腦靈活,現在一下子又覺得他是個榆木腦袋。

    許云勤已開始與踩車人在討價還價了。方彩麗也不好插話進來,他不想這個人走,又希望這個人慈悲為懷能便宜一點把他們拉走。看來這是一個早已在這個行業里頭的老手,他不但知道眼前這一筆生意跑不掉。而且,還是一個冤大頭。他把里程、人數、行李的數量都一一列舉了出來,目的是告訴他們這筆生意吃虧的還是他。他從來沒有拉過帶這么多行李的客人,哪個踩車人不把行李計算在價格上面去呢?許云勤看來已經快挺不住了,方彩麗心想,反正死馬當成活馬醫,自己干脆就把話說過一點,大不了他拒載就是。但雖然她有如此想法,卻還是不想得罪眼前的這位師傅,對他態度也一定要好一點的。否則,人家執拗起來,不做這筆生意還不是害苦了自己。

    她走到踩車人面前,對踩車人微微笑了笑,然后細聲低語道:“這位大哥,您也看出來了,我們是初來乍到這里的外地人,不過,看您應該也不是本地人吧?”踩車人盯著方彩麗看了一下,就笑著點頭說:“妹子好眼力,你說得沒錯,我確實不是廣州人呀,但我已經在這里生活了快五年時間了,你說我算不算是一個新廣州人?”方彩麗一時回答不上他的話,想想說:“我也看出來了,大哥確實是個不錯的人,您在廣州生活五年時間里都是都是做這個生意的吧?也一定拉過無數像我們這樣的菜鳥旅客是不是吧?”踩車人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認可。方彩麗就繼續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大哥在廣州一定也載過像我們今天這樣陷入窘境的外地人吧?”踩車人已經知道方彩麗想說些什么了,于是干脆對她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了,這樣吧,我把價格降到最低,如果你們還覺得高了,那只能你們自己想辦法去了,我總不能為做好事而不賺錢來養家糊口的吧?”

    價格總算談下來了,但方彩麗和許云勤卻叫不出具體要到哪里去。踩車人于是建議他們先去找個地方吃過飯,然后再坐別人的車去附近的服裝廠去看看情況。

    他對他們兩人說,我知道上個星期這里邊有個服裝廠還在招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結束了,你們只能先去哪里碰碰運氣了。

    兩人都覺得這個主意還不錯,就希望踩車人把他們帶到那個工廠過去。彩車人卻一口回絕了他們的請求。

    彩車人說,干他們這一行業也有這行里頭的規矩,是不能越界經營的。這讓方彩麗和許云勤大感新鮮意外,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踩個人力車的,還要劃分經營勢力范圍。可見,每個行業行規還真是必須遵守合約所約定的規矩來進行約束。

    踩車人把他們兩人帶到一個豐富的小吃一條街,在路口放下兩人,說是里面不許騎車,讓兩個人自己走著尋找喜歡吃的店鋪。

    步行街顧名思義就是步行人的天下。每個進入到這里的人,無論他是何方神圣或者平頭百姓,無論他是大公司總裁、國企高管、商場經理;無論你單位多牛逼哄哄,只有到了這里誰都得該是放下架子,當一回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就算你是政績顯霍的公務員、滿腹經綸的大學教授、大牌演藝明星、富得流油的商界巨賈;或者你是街頭乞丐、專業小偷、馬戲小丑、職業騙子、三教九流、酒鬼賭徒等等等等,無論你衣著打扮光鮮亮麗、還是你穿衣打扮毫無特色,甚至你袒胸露背汗流浹背,所有這些奇形怪狀,奇葩詭異,只要你走進這條道路,莫不是為了嘗試美食,大快朵頤而來的。

    這里不被允許任何人騎馬、踩車、抬轎,更不能開車子經過。誰也可以上這條步行街來晃蕩、張望、吃喝、穿插、詐騙、購物消費;在如此密集的人群里,你也許能見識一下抓捕壞人騙子便衣的厲害。工商、城管、市場監督都是穿著制服大搖大擺地走來過往,這些人在這里是最受店鋪歡迎巴結的人,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身價臨時要比演藝明星還高出一籌。

    這里匯聚了社會的大雜燴,三教也好九流也罷,清白的、陰暗的、灰色的、奸詐的、正義的都不會明明白白地寫在他們的臉上,貼在他們的背上,抗在他們的肩上,也無男女老幼之別。需要你自己睜大眼睛去尋找去提防去甄別去判斷去落實。那些陰險狡詐的人只是在暗中尋找他們下手的目標,他們的內心相對常人更加煎熬,他們的手段足夠陰險狠毒,他們能夠取得成功的機會與注定的失敗絕望是相輔相成的,成功的渺茫令他們煩躁不安。他們就像躲在骯臟地底下的臭蟲害蟲,只能偷偷摸摸干些壞事,還無法保證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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