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人族跟雷神的交好總歸是存在的,而唯一存疑的又牽扯到了兩位人王,燧人氏還好點兒,輩分差的太大導致張珂就好像那些五代同堂,六代同堂里的小孫孫一樣,惹出潑天的大禍來在老祖這里也能享受到完全的包容。 但別的可就未必了。 與其自尋晦氣不如不懂裝懂,反正他就按明擺著的傳聞來看,人家既付出了名聲,又付出了人身,如此情誼還能要求什么? 哪怕張珂再怎么粗蠻不知禮數,對這位都得小心著提起恭敬的態度來。 而至于破壞雷澤之事,卻是實屬無奈之舉,現在的他太缺時間了。 本體所在的舜帝時代,整個蠻荒都因他的到來而人心惶惶,天地四時,萬物自然都因他自帶的復仇buff跟肅殺氣息所凝滯下來。 但剛不可久,柔不可守。 蠻荒之中無蠢貨,一味的僵持只會讓越來越多的存在開始從慌亂中沉下心來思考,而如此也不難看出張珂投鼠忌器的顧慮。 對一群活了無數年的老東西而言,祂們不怕你舉世無敵,只怕你行事毫無顧忌。 有了顧慮便有了弱點,而借此便能前去算計。 哪怕張珂如今已貴為人王,尋常的多番謀算不再敢加在他的身上,但若是壞了這初出的氣氛,再想要來這么一次可就難了。 更何況諸神是一方面,人族這邊哪怕三皇五帝的另外幾位再怎么照顧自己,也絕不可能看著兩位人王一直在這兒對耗,打殺起來還是小事兒,關鍵是人王之尊的沖突對人族整體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正所謂時來天地同借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張珂卡的就是所有人都摸不清自己想法的這個時間點,要的就是諸神無從顧忌人族天命關注垂青之刻,一旦外道謀算,人族安撫,哪怕他強來也能不使功敗垂成,但比他原本的預想也不知是落了多少。 如此,些許的損失完全擔當得起,而張珂也并不夸下海口。 到時候他自會拎著防風氏,請著禹王前來雷澤拜會致歉, 當然家長都請來了,那責任跟賠償什么的也就不能讓我個小輩來出了吧? 別問,問就全當嫁妝,反正有天庭的榜樣在前那欠的七八個文明世界隨時能一筆勾銷充作彩禮,而相對之下你這邊給多少嫁妝咱彩禮都給得起,所費無非百來年的征戰罷了。 如此,神也斬了,歉也道了,虎魄殘片也拿到手了,張珂這具分身自然不該再停留此地。 而當下一刻,分身踩著銅樹先前留下的根須自黃帝時代順流而下到了舜帝之世的時候,當伴隨著空間蕩漾,那仿佛從無邊血海中走出來的身影落在張珂身旁并將虎魄的最后一部分交到本體手里。 「來真的啊?」 跟在張珂的身后,同樣從黃帝時代溜過來的應龍看著張珂手中仿佛磁鐵一樣吸靠在一起的虎魄,心里的驚駭差點兒讓祂從藏身的空間夾縫里掉出來。 虎魄的意義,想來但凡是個九州人便不需要再詳細解釋什么。 而當張珂這個大尤的唯一繼承人,在封王之后重來蠻荒之時第一時掏出這把昔日的兇兵,那他的想法也就無需再去解釋。 剎那間,無數關注于此的存在們都陷入了一種名為惶恐凌亂的情緒之中,而相比之下那些聚集在人族王城之中的四方古神們那才叫一個肝膽俱裂,祂們完全顧不上自己已經濕透了的下身,慌張的看向那座僅有二層的矮小石頭王宮。 而在王宮的大門前,與張珂四目相對,氣勢互懟的舜帝也陷入了難言的無奈中。 他知道張珂瘋,能在少時選了大尤,又兼了刑天的腦子沒點兒問題真沒人信,而且這熊孩子所吸引的那份天命也是純粹的戰爭瘋子,他不論做出什么舉動都能有一套合情合理的解釋。 畢竟戰狂么,哪怕你無有錯處,他都能因你進門先伸左腳而對你宣戰,更何況這玩意兒把控著蠻荒·九州最具備正統性的復仇理由:殺父(師)之仇,不共戴天! 別管大尤現在活沒活,你就說當時你們殺沒殺吧! 張珂沒看,但也知道自己拿出虎魄之后這蠻荒中的一個個又會有什么心態變化。他真想說大家別慌,這才哪兒到哪兒啊! 但此時此刻,張珂已無暇他顧! 當最后一片虎魄的斷刃回歸,曾經恐嚇蠻荒的絕世兇兵合為一體的時候,伴隨著刀刃上的斷口在張珂海量的法力跟先前汲取的諸神精粹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補完全,他的腦海中也適時的響起了一聲虎吼! 興奮,狂熱,躍躍欲試! 已經被熔鑄成刀靈的白虎已喪失了作為個體生靈的基本靈智,但在至寶胚胎的本質下它仍保持著生前的一些個殘留。 當初為助力大尤以身鑄刀,主寵兄弟含淚的離別跟滿懷的雄心壯志,征戰四方,屠神無數的狂放跟興奮,兵敗涿鹿,大尤五馬分尸,虎魄斷作三截,兄弟雙雙赴難的落寞跟無助,再到如今,長兄的傳人再聚殘刃,兇兵重新出世再續約定的激動。 曾為生靈殘存的情感讓虎魄表現出了不同于其他法寶乃至至寶的靈動一面,但落在外界便是兇兵合一的瞬間,滔天的殺氣便直沖云霄,匯聚的陰云變作血一般的色彩。 陰冷,黏膩的感覺自血肉到靈魂侵擾著此界的每一個生靈。 仿佛在這一瞬間之內,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無間地獄一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