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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張珂亦或是暴食都有各自不能放棄的理由,而在太白金星跟三昧真火的連續削弱下,曾經暴食那宏偉的身軀已縮水嚴重,如今的祂對比張珂雖仍舊龐大,但就力量而論,面對三頭六臂的張珂,祂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只能趁著蒼玉還尚在自己的口中,借由權柄帶來的強大吞噬力,汲取蒼玉之中龐大的能量跟權柄。
數百條長舌從深淵巨口的各個角落里彈射出來,如同蛛網一般縱橫交錯的交織在蒼玉之上。
就像破開冰面插入到湖泊之中的抽水機一般,源源不斷的抽取著蒼玉的光芒,而充斥在蒼玉內部井然有序的山水地脈,也隱隱顫粟著,似要脫離原本的軌道,投入內里的無盡深淵
老實說,面對暴食更換策略的做法,他的內心多少是有些焦急的。
作為自己一身的權柄所系,蒼玉承載了他太多的力量,不僅僅是仙神層次上的,甚至于部分血脈都藏駐于此,蒼玉損失的代價是他所承受不起的,好在作為上古山海中的奇珍,能夠承載權柄的珠玉,蒼玉的堅固性也非同一般,要不然,張珂也不會在沒得到虎魄之前,將蒼玉作為自己的臨時主武器。
一切還有時間。
可看著眼前這顆在虎魄的肆虐下不斷增生恢復的血肉星辰,宛若血海一般的雙眸中多了一絲陰鷙。
暴食雖然沒有張珂先前所遇到的,地獄文明體系的領主花樣繁多,但其權柄塑造的能力卻過分的惡心!
原本的游擊·戰,如今徹底演變成了面對面的生死廝殺,而勝負的關鍵全在于,究竟是暴食先破開蒼玉的防御,還是張珂先斬下暴食足夠的儲備,獲得力量上的壓倒性勝利。
然而令張珂跟暴食都沒想到的是。
在祂們兩為了勝利傾盡手段廝殺的時候,被暴食包含在口中的蒼玉卻在悄然綻放著光芒。
就像那大日即將升起的那一刻似的,從冰冷到鮮紅不過是現實當中的一瞬,暴食的口中便像是含了一枚烈日一般,透過撬開的縫隙,刺眼的光芒幾乎照亮了冰冷的星空!
而那一直含著不肯張嘴的暴食,臉上也露出了扭曲疼痛的神色。
盡管祂自我意識的判斷下,仍不愿意松口。
可現實就像是遠去的飛燕一樣,不是靠雙腿跟哭喊就能挽回的.
老實說,張珂想過多種場景。
但從未想到過,跟防風氏的第一次見面會是在這種境地下,感覺到手中的蒼玉在某一瞬間陡然變得熾熱滾燙,接著伴隨著無窮光芒的迸射,一股宏偉的力量鎖定了蒼玉,接著掃視在張珂身上。
那是比先前全力出手的太白金星更加駭人的恐怖,僅一部分氣勢透過固定的儀式泄露,就使得整片星空陷入了宛如時間靜止一般的凝滯狀態。
與此同時,張珂本就因動作而沸騰的鮮血變得愈發滾燙,來自于血脈深處的悸動讓他在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制止了蒼玉不安的反抗。
而后,虛空在震動,世界在恐懼!
而作為根源,暴食體內的空間更是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激蕩非常!
經由權柄穩固的深淵巨口,空間底層被撕裂,一雙粗糙的手掌抓著鋒利的破碎空間邊緣,緩慢發力,將自己的身軀從無垠虛空中拔了出來,而后,穿著一身麻布衣衫,手持粗木長棍的壯漢掃視了一下周遭的空間。
看著那一條條黏·膩,散發著黑暗味道的長舌正貼靠在距離自己一尺之遙的地方,甚至于滋生的粘液還順著重力滴落在祂身上時,壯漢本就談不上愉悅的臉色變的更加陰沉。
手中的粗木猛然插下!
下一瞬,世界都亮了!
那取自上古扶桑木主枝的粗木在扎根血肉的第一時間就開始了生長,枯黃的木桿迅速膨脹起來,灼熱的氣息迅速升騰,并在粗木所變換的小樹長出第一節枝丫之后轉變成了更加酷烈的高溫跟無窮的光芒。
此刻,有大日在升起,但卻絲毫感受不到那籠罩萬物的溫暖,有的只有暴虐的灼燒跟無盡的高溫。
漆黑幽深的空間,在新生的大日照耀下,被光明籠罩。
爆裂的日光橫掃所有黑暗,灼燒著空氣中所有的陰暗跟污穢!
如果此刻將視角固定在暴食的身上,能夠看到暴食那雙綠豆小眼中,神色從貪婪到驚慌,從勢在必得到恨不得趕緊嘔吐出來。
這該死的天庭就像是祂漫長生命中的苦主一般,每一次的貪婪,暴食都會讓自己付出慘痛的代價!
然而,在深淵巨口內生長的扶桑之木已經長出了繁盛的樹冠,哪怕祂將自己的身軀拉展到了極限,嘴巴張到了最大,也無法通過常規的方法把這塊燒灼的木炭給吐出來。
在近乎于迅猛增長的態勢下,枝丫刺穿了深淵巨口所構建的空間,燃燒的火焰附著在血肉之上,高溫所附加的傷害破壞了血肉相對無限增生的能力,內層的血肉組織幾乎是在接觸的瞬間就壞死,變成了漆黑焦炭,而后被生長的扶桑一碰,便變成漫天的黑灰飄飄灑灑的落下。
而造成這一切的壯漢,此時才踩著扶桑的根須,漫步走了出來,祂近乎于暴力的將暴食合攏的深淵巨口撕裂,掃視了一下身上沾到的膿液,豎直的龍瞳中暴虐的氣息正在高漲。
而在下一瞬間。
在暴食一邊嘗試治愈著自己近乎于完全炸裂的巨口,一邊戰術轉移的時候,一根古樸的木質長棍陡然間撕裂了星空,炸穿了祂龐大的身軀,并裹挾著無匹巨力,將暴食直接釘死在某顆尚未被先前的戰斗所波及的星辰之上。
而此刻,扶桑的生長也到達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最先的枝丫已經穿透了暴食的身軀,延展到外界,本就體型圓潤的暴食在此刻徹底化作了一輪耀眼的大日!
光與熱透過星辰散射到星空之中。
灼熱的高溫之下,這片星空之中的一切有形無形之物都在燃燒,只是瞬間的功夫,整片星空就化作了一片燃燒的火海!
而通過臨近星域的星際傳送門趕來的地獄領主們,雙眸失神的看著眼前這片燃燒的星空,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之后,相互對視一眼,最終目光聚集在了為首的一道瘦弱身影之上。
而未曾想,對方的身軀也在微微顫抖著。
自己趕路的這會兒功夫里,暴食,究竟是惹到了什么樣的敵人!
或者換句話來說,天庭為了爭奪這個世界,究竟派出了多大規模的先遣軍,九曜之中的太陽來了,那太陰也沒理由不在吧?
熒惑,金星,計都和羅睺.
甚至有可能作為群星之主的那位也尚在對面星域的某個犄角旮旯里默默觀察著,等待著后續的大罪。
別不信!
要知道,上次地獄串聯了數個盟友世界,一同侵占九州本土的時候,天庭就是用的相似的策略,先是以同等層面的戰力牽扯,等幾個世界的高端戰力悉數跨越虛空,來到九州的時候,便一涌而出,直接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
當時知道了天庭深厚的底蘊,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世界通道被關閉,祂們只能殊死一搏,但結果就是大量的地獄領主戰死,甚至于大罪都隕落了三個,直到現在,空缺的位置都沒新人來填補。
面對有著陰險狡詐歷史的九州,再怎么謹慎都不過分!
看著那片燃燒的星空,思慮了一陣之后,嫉妒最終還是放棄了救援暴食的想法。
不能為了一個必死的暴食,再把自己也拖下水。
地獄已經損失四位大罪了,已經經受不起更多的損失了!
“原路返回,收割戰利品,我們撤離這個世界!”回過頭來,看著一眾驚恐不已的地獄領主們,嫉妒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們得不到的,天庭也別想太容易,去把世界坐標公開,再構建幾個臨時通道,自會有人來找他們麻煩的!”
惡魔們急匆匆的來,卻又急匆匆的去。
被扎到星辰上,無法掙脫的暴食,通過權柄之間的勾聯,感應到了同伴的到來,但在氣息迅速離去之后,那微小的眼珠之中卻充滿了暴怒跟瘋狂。
雖說地獄之中沒有真摯的情感!
但祂從未想過,身為大罪還要遭受背叛這一說!
雖然地獄的權柄即便是在大罪死后,空缺的情況下也無法被掠奪,被保存,只能任其回歸地獄。
畢竟地獄的本質就是混沌,罪惡,極具污染性的權柄,會將一切的貪婪者轉變成地獄的爪牙,也就只有同樣混沌的個體會覬覦大罪權柄,但即便能夠回收,可一位大罪的隕落,對于地獄而言,也是難以承受的痛苦!
相當于房子的支撐柱壞損了一個,雖然真實情況不能跟房屋相比較,一切損失都是暫時的,等到大罪歸位,一切仍會回歸到原初的程度。
可就在這段空缺時間內,七罪的權柄缺失,會引起地獄整體環境的衰弱,其余的大罪權柄衰弱。
僅為利益的緣故,自己都不應該是被放棄的那個!
可現實是,嫉妒那個蠢貨確確實實的放棄了自己,雖說暴食因此震怒,但現在的祂除了無能狂怒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個從自己的肚腹里剖出來的家伙,其所彰顯的力量完全不是祂所能抗衡的!
宏偉的身軀在扶桑伸展的過程中逐漸失去了活性,儲備用來成長復原的能量都成了扶桑成長的資糧,伴隨著一株通天之樹在星辰上盛開,油盡燈枯的暴食也被榨干了最后一絲氣力。
颶風吹過,帶起漫天飄舞的黑灰。
那是暴食存在于此世的最后一縷痕跡.
灼熱的氣浪吹拂了很遠。
即便是矗立于荒蕪星球之上的天兵天將們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那是恍若貼近太陽星君一般的滾燙,身上制式的鎧甲被高溫燒灼的通紅,難以忍受的溫度讓他們不得不暫且放下護衛的工作,聚集在王靈官附近,借助對方龐**力所制造的結界短暫乘涼。
饒是如此,結界內的高溫也不是凡俗生命所能承受的。
“太白你看這”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靈官抹了一把額頭的熱汗,用傳音的法術在太白金星耳邊竊竊私語,但還沒等祂說完,就被對方主動禁聲:“稍等,現在還不是你我開口的時候!”
微瞇著雙眼,眺望著大氣層外,那熊熊燃燒的星空。
此等場面,在天庭的太陽星君也能搞的出來,甚至是融化萬物,雙日凌空的場景也不是什么不可做到的事情,但想要做到這一幕,對其本人的消耗可是非常恐怖的,哪兒像現在這樣,輕松寫意,過程中全然不需要一點法力的支撐!
驚訝,但又覺得很正常。
畢竟,那可是扶桑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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