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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珂既然決定了,追溯血脈,去一瞻上古榮光,就再沒想過改弦易轍。
更何況。
不提多元九州當中,具備超凡力量的佛門如何,單是在他所處的地球,二十多年的歲月下,所見所聞導致張珂先天性對佛門有一些排斥感。
當然,他不否認,時至現代,仍然有那些堅守清規戒律,苦修的高僧大德,可終究是少數,數以萬計的和尚里邊未必能找出一兩個來。
更多的卻是打著佛門旗號,剃個光頭就出來招搖撞騙的禿驢。拿著蘋果,吃著酒肉,出入香車美女作伴,卻口口聲聲的阿彌陀佛。
這并不是孤例。
當和尚需要研究僧學歷也就罷了,還限制專業。
甚至于大名鼎鼎的少林寺,都演變成了集團公司,甚至于在他擁有游戲之前的一段時日里,他還曾經聽聞對方意圖踏足房地產行業。
以慈悲為懷,濟世渡人的佛門,變成了跟資本一樣的饕餮之物,享受了崇高的地位不提,而且還妄圖跟那些骯臟之物一起趴在百姓身上吸血。
張珂僅僅只是排斥,卻沒有更多的舉動,已經是控制情緒下的結果了。
相較之下,這多元九州當中的佛門要好很多,但也仍舊魚龍混雜,又有多次站在對立面的歷史。
也就是法海到來的時候,從那扇門扉后邊兒,張珂感受到了為數眾多的目光的窺視,甚至其中不乏有跟帝君相似的目光正在默默的注視著自己。
在明知道兩位帝君征戰在外的情況下,張珂不愿跟佛門直接起沖突,才想了個折中的法子。
既能暫時安撫佛門,又不必讓自己以身飼虎。
但沒想到,這埋下的雷,硬是等到了月余之后才爆發,而自家老師也給力的有些過分,那一縷血脈還不夠祂過癮的,硬生生掏空了自己從副本里得來的存貨。
張珂敢肯定,如果不是他手頭緊張,自家老師絕對會有多少要多少。
而如此要求,想來靈山那邊兒的事情也不會平和解決,就是不知道是贏是輸?
畢竟他雖然瞧不起佛門,但不得不承認,這個自從兩漢進駐到九州的外來戶,在經過漫長時間的發育之后,已經長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哪怕是天庭地府在某些方面也得妥協。
就如同地藏菩薩跟十殿閻羅入駐地府,以及自己上個副本就被府君答應,卻直到現在都遲遲未能發下來的閻君神位,從中可見一斑。
如果是跟防風氏一樣本體復蘇的話,那張珂自然用不著擔心,以祂的風格,不拆了靈山,都算是對方走了狗運。
可自家老師只有幾縷血脈拼湊,一人獨闖靈山,為自己討回公道,說不準就會吃些小虧。
不過,這種層面的事情,張珂也只能憑空猜測,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
現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趁著靈山被自家老師牽扯的時間,趕快拿下大遼全境,伐山破廟倒在其次,關鍵是權柄填充自己佑靈王的神位,甚至更進一步,為接下來迎接佛門的援兵做準備。
張珂左手虛握,將那幾縷被神念攔截的氣息握在手中,隨手將其填塞到了蒼玉之中。
算這幾個家伙好運。
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在大遼境內的還好說,送溫暖的行動并不會停下來,但那些國境之外的,張珂就暫時無暇顧及了。
一聲令下。
先前散到各處的地祇大軍再度聚攏起來。
沿著潢河,浩浩蕩蕩的順溜而下,繼續進行被中斷的伐山破廟。
見狀,那些本土神祇們神色一苦,下意識的就想逃竄,但它們忘記了,自從它們選擇接過當地權柄,成為被遼國承認的神靈那一日開始,在獲得種種好處的同時,也被跟這方地界捆綁。
神能逃竄,但權柄卻是死物。
放棄自身的權柄,跟尋死也沒什么區別。
無非一個是反抗力強點兒的地祇,而另一個則只是些山精野怪,被地祇大軍隨意碾過的貨色。
但也不是全沒反抗。
本地地祇一群烏合之眾,抬不上桌面,但別忘了,遼國境內,真正難纏的可不是這些地祇,而是遍布王公貴族跟平民百姓信仰的諸多佛寺。
正當地祇大軍在張珂的率領下,一往無前的時候。
頓時,在遼國國土上,數十座金碧輝煌,橫跨千百畝地的佛寺之中,突然響起了陣陣誦經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個或年過半百,或眉發皆白的老和尚們,神色悲苦的從禪房,佛殿中走了出來,坐上一早就準備好的木柴堆。
盤膝坐定之后,由年輕的沙彌上前往木柴堆里倒入油料,接著一把大火熊熊燃燒。
夾雜著滾滾濃煙的火焰,轉瞬間升騰而起。
而置身于火海當中的老和尚們,在烈火焚身的苦痛面前卻神色不變,單手持在身前,口中念誦著一段段經文:
“莫作是說。如來滅后,后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于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
“文殊師利,導師何故、眉間白毫,大光普照。雨曼陀羅、曼殊沙華,栴檀香風,悅可眾心。”
“宿福值法者,若一若有兩,經法稍稍替,當復何恃怙!佛恩非不大,罪由眾生故;法鼓震三千,如何不得聞?”
“.”
誦經聲逐漸變的洪亮,而燒灼的火焰也變的更加旺盛,其中干瘦的身軀,正在以遠超往常的速度干枯脫水,而后轟然倒塌,只存留幾枚,或十幾枚蕩漾著七彩佛光的舍利子在烈火中沉浮。
而周遭的沙彌,和尚們無不神色悲傷的躬身行禮。
本來提取舍利并不需要如此殘忍的方式。
舍利子本就是高僧佛法修為的凝結之物,當舍利子替代全身骨骼的時候,也往往是高僧得見靈山,證就羅漢果位的日子。肉身內的舍利子越多,實力便越強,也能在為數眾多的羅漢里得到一個封號,五百羅漢便幾乎都是全身舍利化的存在。
至于菩薩跟佛陀,需要的不僅僅是舍利子,還有佛法修為,功德,以及對佛門的貢獻諸多條件才能獲取,這個暫且不提。
舍利子,往日里以半虛半實的姿態存在于高僧體內各處,若有需要完全可以自主取出而不損傷身體,哪怕是挪作他用,甚至是丟失了,也不過是損失一部分佛法修為,仍然能夠彌補。
但,單純的舍利子,卻不足以抵擋這次波及整個遼國寺廟的災劫。
無奈,高僧們只能出此下策。
讓舍利子汲取肉身的佛法修為,血肉精華從而升華,而烈火焚身,是最快捷的方法。
如此,雖然無法召喚真正的羅漢菩薩下界,但成百上千的血肉舍利凝成的軀體,卻足以承載一尊高位的羅漢,甚至是菩薩的降臨,而且祂們的實力不會折損太多。
而至于這些折損的高僧,只能寄希望于來世,轉世輪回之后再度渡入佛門。
而當一具具身體被烈火焚毀。
少則幾個,多則數十的舍利從火焰中騰飛,片刻功夫,便在空中凝成了一道璀璨耀目的河流。
恍惚間,一扇虛幻的門扉自河流上洞開。
而門扉后邊的世界,跟想象當中的靈山佛土卻有著極大的差別。只見四下滿目瘡痍,到處都是破敗的殿堂跟彌漫的硝煙。
而那位于群山最高峰上,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屋頂卻是不翼而飛,磚瓦崩碎的一地。
但還沒等地上的和尚們多看幾眼。
那扇剛剛洞開一道縫隙的門扉便再度閉合。
不過,在徹底關門之前,有一道金光從門縫中鉆了出來,徑直投入到那條燦金色的舍利河當中!
“呵!”
張珂冷笑一聲。
旋即從肩輿上一躍而起。
下一瞬,只見一道巍峨的身影橫亙在天地之間,如山巒般龐然的雙手朝著那道正在孕育變換的河流抓去。
與此同時,那道金燦燦的河流之中猛然爆發出一聲怒吼:“惡賊,爾敢!”
張珂不言不語,只是雙手去勢不止。
而他的雙手十指,在此時竟化作一片片刀刃,直接切斷了涌動的河流。
從上往下,一路遇上的舍利子或被切割,或被碾碎成粉。
那從靈山天地遠道而來的存在,還未展現相貌,就已先天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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