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希望他好,自然就暗中相助,而韋彬在遼東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無論是幫,還是暗中使絆,他都能出力。 蕭敬感慨著說道:“有時候,咱家也在想,這朝野上下全憑一人,靠天機運籌之事,令大明邊地安穩,也并非全都是好事。陛下只聽一人而不聽朝野其余之人,這是有權臣亂國的跡象。” “蕭公公,慎言啊?!币恢辈蛔雎暤年悓捥嵝训?。 蕭敬道:“咱這些人,身為陛下身邊附庸,陛下好就是咱好,如果只為了迎合而不知良藥苦口的道理,就算下了地府,有何面目面對大明的諸位先皇?” 陳寬無奈道:“話雖如此,但到目前為止,張先生所為之事,都是利國利民的?!? “可人心會變啊。”蕭敬道,“誰知他以后會不會謀求私利呢?當然,這些話也沒法拿到明面上去說,你們可明白?” 說話之間還給韋彬打個眼色。 大概的意思是,你想暗中去給陸完找點麻煩,我也不反對,但咱不能把話說在明面上,免得回頭咱三個人中出現了反水之人。 反正你做什么事,我支持你便是。 韋彬吸口氣道:“若說這新任的督撫和總兵等人,剛到鎮所,一切都還沒適應,直接要出兵,難免會出現諸多的波折,也會有將帥不和的情況出現。這都是人之常情。” 蕭敬一聽就明白了,韋彬這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能讓陸完這次在遼東出兵太順,如果張周隨便舉薦個人,都能在戰略上取得極大的勝利,那還要朝中大臣干嘛?還要他們司禮監這幾位“內相”干嘛?朝廷全看張周一人表演就行了唄? 現在也不是直接給張周使絆。 哪怕陸完真的用兵不順,皇帝把陸完撤換了,對張周的影響也不會太大,最多是讓人覺得張周的眼光不是每次都那么準確。 陳寬道:“某些事,就怕不會盡如二位所料,這分寸,可很難把控?!? 就差說,你們倆這是在玩火。 遼東出兵是皇帝的意思,相助陸完取勝,這是我們這些人分內之事,你們居然還想給陸完找麻煩?若只是陸完出兵不順,倒也還好說。 萬一真遭遇什么大敗,甚至大明出兵連被打殘的朵顏三衛都沒收拾,反被他們收拾了,那影響的可就是大明整個邊地的戰局了。 “呵呵?!笔捑葱α诵Α? 他似乎覺得陳寬很天真。 連那些頂級的文臣,口口聲聲為朝廷為大義,多數時候也是重私利大過重家國,現在你卻讓我們這些沒根的太監,去講什么大義? 蕭敬在行事風格上,更接近于腹黑的文臣,在有利可圖時自然會跟張周走得很近,極盡巴結之能事。 可一旦讓他自己上位掌權,并讓他感受到張周主張成立上聽處,就是有針對他這個未來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動向,那他也必然會反向出手。 …… …… “這場仗,你總不能靠張永吧?” 張周馬上要迎親了。 在張周的新宅,也就是李廣留下的京師大宅內,張周接待了當日休沐的林瀚,老少二人坐下來之后,林瀚自然也就提到了遼東可能會發生的戰事。 林瀚雖然不是上聽處成員,作為吏部左侍郎也無分擔兵部事務的壓力,但他是個老舊的學術派學究,喜歡教導人,喜歡用他的方式去改變別人的想法。 林瀚在朝上聽到了張周有關出兵的提議,自然感覺到張周的計劃漏洞百出。 首先在于,陸完和張鶴齡這兩個新任的最高文職和軍事長官,難當大用。 張周道:“林侍郎,你知道遼東現在能調出的新式火炮,大概有多少門嗎?” “這……”林瀚當然不知道。 張周自問自答道:“六百門?!? “挺多?!绷皱珔⑴c過演炮等事,見識過火炮的威力,自然覺得六百門火炮,從數量到力量上,都還可以。 張周笑著問道:“那若林侍郎你是韃靼小王子,知道大明出兵的是王瓊或是王守仁,帶了六百門火炮,還有兩三萬精兵,你會正面開戰嗎?” “這……”林瀚又猶豫了,隨即他搖頭,“多半會避一避吧?” “我也覺得是啊,其實我也在想,以后大明炮多了,炮彈和火銃近乎配備全軍,要出塞跟韃靼人正面決戰,只怕韃靼人不會給這種機會,他們肯定會利用草原的縱深,跟大明躲著,直到大明人困馬乏退兵時,再借機騷擾,甚至從始至終都不露面?!? 張周態度還算是輕松。 林瀚道:“所以說,你才會找幾個看上去無能的人,去帶兵?” “是啊?!睆堉芤稽c都沒遮掩。 這就讓林瀚很無語了,他一拍桌子道:“你明著是去打朵顏三衛,甚至是兵馬深入草原的,卻不顧大明邊鎮將士的性命,用無能的將帥前去帶兵,你……你……” 老學究要教訓人,卻突然不知該說點什么好。 要罵得狠了,這是自己未來的女婿,以后還處不處了?萬一這女婿以后不讓自己見女兒……豈不是因言而給自己找麻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