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皇宮,清寧宮。 朱祐樘過來給周太后請安,進到清寧宮之后,周太后禮佛還沒結(jié)束,朱祐樘便立在敞開的窗口望著窗外。 “皇帝,久等了吧?” 周太后終于出來。 朱祐樘急忙過去給周太后施禮,祖孫二人便坐下來閑話家常。 “這清寧宮,修得真好,從來沒住得如此舒適,今年寒冬全靠秉寬給安排的水暖,哀家一次都沒有染上風(fēng)寒,來年也該讓乾清宮那邊布置好這些。” 周太后言語之間還是很關(guān)心孫子的。 她自己享受到暖氣的方便和舒適,知曉現(xiàn)在皇宮只有自己這里才有這般待遇,不由提醒孫子。 朱祐樘笑道:“皇祖母有心了,孫兒跟秉寬商議過,如果輕易動乾清宮的格局,只怕會招惹不好的事情,便準備與朝中大臣商議,在乾清宮左右各修暖閣。東暖閣作為孫兒入冬之后處理朝事之所,西暖閣則作為冬天太子讀書的地方,這樣平時太子就在孫兒身邊,孫兒隨時都可以過去監(jiān)督他的課業(yè)。” “挺好,挺好。” 周太后也沒勸說孫子說什么不要大興土木之類的話。 皇帝不動乾清宮的格局,體現(xiàn)出皇帝對祖制的尊重。 “朕還準備在宮里其余的地方,也加一些銅管來取暖,具體的由秉寬來主持,不過提前都要跟大臣們商議好。”朱祐樘也不是說只在意自己父子倆。 當然也要給那些什么太后、太妃的布置一圈,坤寧宮那邊自然也是需要安排的。 周太后笑道:“凡事跟朝中大臣商議,也是對的,不要再跟之前信任李廣的時候一樣,出了什么事,容易被人詬病。” 老太太是明眼人。 看出張周比李廣什么的更深謀遠慮。 在宮里動土木,就算很多是在合理范圍之內(nèi),可要是不經(jīng)過朝中大臣的同意,回頭再出點什么天災(zāi)人禍的,往往就會被一些宵小或是別有用心之人往張周修東西暖閣這件事上聯(lián)系。 “皇祖母所言極是,孫兒也是有這般想法。”就算張周自己不提,朱祐樘現(xiàn)在也留了心眼。 不能給那些大臣攻擊他所信任的秉寬的機會。 “最近秉寬還幫朕修了《會典》,由他一人,將《會典》近乎全本修撰完畢,朕準備明日便拿到朝堂上,跟眾位臣工提及,孫兒也想問問皇祖母對此事的看法。” 朱祐樘準備立言,而相關(guān)的方面,他自然想聽聽長輩的意見。 好歹周太后經(jīng)歷過“四朝”,英宗、代宗、憲宗和孝宗,經(jīng)驗和見識比較豐富,朱祐樘除了是要跟這位祖母顯擺一下張周的功績,也是想以周太后的經(jīng)驗幫他出謀劃策。 周太后道:“你詳細說說。” 隨后朱祐樘才將張周單獨著書之事說了。 …… …… 周太后一直在聽孫子講,而她雙目深邃,尤其當聽到張周在成書之后,沒有馬上去爭功,而是跟內(nèi)閣為首的翰林提出大臣商議精校等事。 聽到后面,她雖然在點頭認同孫子的說法,但心里也在盤算著什么。 “秉寬為大明朝廷,為皇帝你,可說是居功至偉。也沒想到他是這般的文武全才,連《會典》修撰之事,他也能信手拈來,處置事情也能做到如此的條理有度。” 周太后說這番話,更多是在感慨張周的“圓滑世故”。 朱祐樘笑道:“連皇后最近都在跟朕說,秉寬是上天賜給朕,賜給大明的,以后大明的興衰也會寄托在他身上。難得他能秉承一心為朝廷的正直,朕也當助他成就功名。” 周太后道:“再好,也畢竟是臣子。” “是。” 朱祐樘明白老太太的意思。 可不能讓張周有擅權(quán)的機會。 但話說回來,張周一旦得到了皇帝的寵信,在軍政和文政方面開始有建樹,權(quán)力自然就逐漸到手了,還用別人專門去賜予嗎? “皇帝,哀家也沒什么意見,你想怎么做,跟那些臣工商議好。”周太后并沒打算去干涉朝堂之事,“著述立傳,自古以來都是臣子留名青史的最佳途徑,若是秉寬為你做了這么大的事,得不到應(yīng)有的獎賞,也并不妥,所以還是要獎懲有度。” “是。” 朱祐樘差點就想問,怎樣才能做到“有度”? “皇帝啊,最近都沒見到秉寬,為何不讓他過來走走坐坐呢?說起來哀家最近仍舊是心緒不寧,夢仍舊不少……哀家不想煩你,不妨讓他過來多給解解夢,哀家上次聽了他的解夢之事,心便安了不少。” 周太后說這話的時候,一雙看起來很慈祥的雙目,帶著一股銳氣,在自己孫子臉上打量。 朱祐樘卻好像并沒有察覺周太后在觀察自己一般,笑道:“好,回頭就讓他來。” “嗯。” 周太后微笑著點點頭,“他跟林家二丫頭的事,不知進展如何?” “也在推進了,不過到底是聯(lián)姻之事,也不會太快,估摸要到六七月之后才能成。朕也讓司禮監(jiān)留意了……” …… …… 朱祐樘離開清寧宮。 周太后馬上將姜呂叫了過來,姜呂先前就立在門口,先前祖孫的對話也清楚落到他耳中。 “找人出去,跟哀家那兩個不爭氣的弟弟打一聲招呼,告訴他們,先前的事可以推進一下了。”周太后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