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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完成這一切,也并不太容易。
此后接連兩天,張周都貓在醬油工坊沒出來,連家都沒回。
而寧彤會把謝君奴的情況轉告給他,現在張周唯一擔心的就是這小妮子所患的并不是細菌性肺炎,而是病毒性的,那對他來說,基本上就是無能為力了。
好在先前有中藥提取的小柴胡抗生素和魚腥草抗生素,這兩種純植物抗生素,雖然在效果上并不顯得那么盡善盡美,但好在是把謝君奴的病情給拖住了,這也讓張周意識到,那就是細菌性的肺炎沒錯。
接下來就是要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抗生素的制造。
而也就在此時,謝遷經過旅途勞頓后,再次回到京師,而此時距離過年也只剩下一天。
“父親。”謝正親自出城迎接。
謝遷擺擺手道:“不進城了,去西山,不必要在京師逗留。”
似乎對謝遷來說,京師是他的傷心地,一年之前他還是大明的輔政大臣,人人敬仰的謝閣老,而現在卻已近乎于階下囚,還在靠給朝廷干活來贖罪,一家人也因為他帶來了顛沛流離。
謝正道:“這次父親回來,我未跟二弟說明具體時間,他還以為是明日到,所以他今日未來。”
“沒說也好。”謝遷道,“你們有你們的事,好好做事,不用管我。”
說著,謝遷已經準備重新上馬車。
謝正急忙道:“朝廷有旨意下來,說是您可以等年后正月十五再去西山,最近可以留在京師。”
“什么?”
謝遷皺眉。
朝廷還能這么人性化的?難道是我的那些故交幫我爭取了?
隨即謝正便道:“是張部堂幫忙給說情的。”
“他……”
謝遷聽到張周的名字,登時有些無語。
以前的人不幫他,現在反倒是他參劾的人來幫他,這算什么?到底誰才是正義的一方?
“那……隨便找個地方,讓我先暫住幾日。”
謝遷對兒子很回避。
似乎他很清楚,自己還是戴罪之身,難得兒子現在已獲得朝廷寬宥,并擢升到大理寺少卿,自己最好還是跟兒子保持距離,免得牽累到兒子。
如此一來,謝家上下都會平安無事,只有他謝遷繼續去贖罪就行。
謝正一臉苦楚之色道:“有件事,本不想與父親說,但事到如今不說也不好。君奴她回京之后……”
“她怎樣?”謝遷驟然想起來孫女在回京之前,是患病在身的,“她……她……”
謝遷顯得很緊張。
見兒子這神色,就怕意外已經出了,若是再見不到這孫女,她心中可是無比悲慟的,畢竟孫女已長大,幼年的命途多舛已經經歷過了,若是快到成年時再夭折,當長輩的心中更不忍心。
謝正道:“君奴她還在養病,不過……情況不妙,跟父親患病時很像。”
“那找張秉寬啊。”謝遷近乎是脫口而出。
這會他也知道誰是能幫上他忙的人,似乎也只有張周有機會能解他孫女的病痛。
謝正無奈道:“兒回京之后,已去拜見過張部堂。”
“他怎么說?不肯幫忙嗎?不會的,秉寬我知道,他不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謝遷此時似乎對張周很信任。
正因為自己從高位上下來,成為微末之人,跟張周用另外一種方式去相處,他才明白張周的品性究竟是怎樣。
謝正道:“張部堂已派了寧先生去給君奴探病,還帶來了神藥,但效果仍舊不理想。”
“什么?”謝遷聽了,登時緊張起來。
自己就是靠寧彤給提供的神藥活下來的,現在若是孫女用藥都不管用的話,那可能真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謝正道:“病情還是給拖住了,據說張部堂這幾日連旁的事都不做,一直在研究新藥,說是這幾天可能會有結果,若是君奴她有神明庇佑,或是能……”
“秉寬他為了君奴,在研究新藥?”謝遷聽到這里,更顯得無地自容了。
“是。”謝正道,“聽說已經有幾天未有合眼。”
“唉!”
謝遷聽到這里,不由重重嘆口氣,他已經不知說什么好。
“父親,您……”
“什么都別說了,進城去,進城后我誰都不見,讓我去見見君奴,那孩子乖巧,也最是惹人心疼,這么聰明可人的孩子,我不希望他出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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