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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離陽島行船北上十余日,寧郃一行,已入西海府以西海域,再有半月時間左右,便可進入西涼府以西海域,進而抵達西涼府境內。
這段時日,寧郃倒是很快習慣了船上的生活,除了魚蝦吃的有些膩歪了,不再有任何不適。
碩大戰船船艏甲板上,黑瘦了不少的寧郃,正平扎著馬步,再一矛一矛的快速挺刺而出,渾身布滿著汗水,在已然并不灼熱的陽光下,整個人都顯得油光锃亮。
與泰元一戰,雖是勝了,但僅以武者的身份而言,他覺得自己勝的并不光彩。
雖然放在實際而言,兵者詭道,勝王敗寇,沒有什么好說的。
卻也讓他覺得在個人武藝這方面,其實隨著他在雍合斬一道衍境大宗師之后,是有點兒飄了的。
對中品境的種種真元妙用雖是多有體會和研究,卻是已然忽略了進一步對自己習武這身最根本的技藝,繼續打磨和深研。
只顧著向上加蓋層樓,卻忘了在下繼續穩固自己的根基。
歷數數戰,其實多是行險為之,有很大賭性和冒險成分,區別只是他都賭贏了而已。
是以這段時日,他都在沉下心來,每日不停的反復習練自己所學最基礎的武藝。
雖然時日不算太長,但沉下心來的寧郃,還是長有所悟。
在步入中品境之后,神定成勢,勁氣外吐,是手段更多華彩不假,卻也讓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過于依賴于這種新穎的,似乎更加高級的手段。
從而都忽略了,無論內氣也好,真元也罷,其本質都是對自身體魄的增強和助益,而其能催生勁氣外發,不過是一種衍生而來的手段罷了。
實為舍本逐末之舉。
除卻最開始的幾日,他都在嘗試如以往未入中品境時一樣,以真元在體內周天流轉,不再顯露與外,不僅出招時威力不差分毫,甚至更覺身體內外之力,漸混凝如一,一招一式間,更添三分威勢。
且這種方式,不僅不會像真元催成勁氣一樣,極易耗費虧損,反而使得自身氣息越發綿長,體力更能持久。
往常可能一息之內,連出五招,便覺得氣虧力盡,再不能從容變招轉圜,而今卻可以連出七招,乃至十招,才有阻滯之感。
且往日體力可能只能撐持半個時辰的鏖戰拼斗,便會力竭,可而今卻可以撐持足足一個時辰之久。
這二者相加,不僅可以讓他在再應戰時愈加從容,也讓他更有不少多余的能力,去控制每招每式用出時和轉圜間的細節,著手于細微之處。
長此以往,隨著他如此習練和戰斗日久,他對自身武藝的掌控和理解,也將越發細膩和精妙。
對于一個武癡而言,這種感覺足以讓其沉醉其中,無可自拔。
“嘿!瘋子,快到元寶渡了,別練了!”
高小高從船樓走來,遠遠的便嚷了一嗓子,喊停寧郃。
這十多天,可把他郁悶壞了,本想著寧郃這邊船大穩當,沒事兒還能一塊兒喝兩口扯扯淡,主要是不留在自家船上,還能少管些瑣事,躲個清凈。
可誰成想了,來了這邊,清凈倒是清凈了,卻是并沒有得著什么閑工夫,經日被這武癡拉些練武切磋,煩不勝煩。
要不是也確有受益,他絕對得在寧郃飯菜里下點巴豆,讓他竄上兩天,好好消停消停不可。
累點兒曬點兒的,他其實倒是不在乎,武者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的,其實都下過苦功夫,能年紀輕輕就得入中品境的,更是沒有吃不了這個辛苦的人。
只是又挨累,又挨揍,還整日受打擊,可就不是人該遭的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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