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武不在新田的時候,魏舒曾有過奪權的意圖。如今晉國一件件大事接踵而來,趙武來不及報復魏舒,只好先忍下這口氣。如今魏舒的話既打動了中行吳,也讓趙武稍稍猶豫:“中行氏還能拿出多少軍隊?” 中行吳左右望了望,嘆息:“豈敢因為私事而誤了國事——我中行氏現在只能拿出兩個師來。我們的大部分軍隊還沒從代國撤回,如果元帥給我三個月時間……” “沒有三個月時間了”,田蘇插話:“元帥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元帥的底線在哪里?” 趙武悠然回答:“我正是難以確認底線,才不知道我有多無恥!” “郢都如何?” “過了——如果底線在郢都,那就太無恥了!” “新鄭如何?” “輕了——如果底線在新鄭,那就不是無恥了,那是道德楷模。” 田蘇點點頭:“我明白了。前線變化多端,元帥需要的是隨機應變,但又不知范鞅、張趯的應變能力,所以難以決定……(我田)蘇如何?” 趙武小心地問:“你走了,宋國的事情怎么辦。” “策可以(齊策可以)!” 中行吳忍無可忍:“元帥,你們在說什么?打什么啞謎?” 趙武微笑不語。田蘇陰陰的笑著,解釋:“我剛才說我們將采取一明一暗的行動,明處是智朔帶領的宋國鄭國聯軍,暗處則需要一把匕首。如今這把匕首就是范鞅。” 看到中行吳還不明白,田蘇補充:“楚人無賴,戲弄我們,如果不讓楚人吃個大虧,他未免以為晉國人好欺負,好糊弄。范鞅的軍隊雖然孤懸在云夢澤,但對于我們進過來說,這不算什么,有水的地方我們就能運過去軍隊。當初,范鞅把軍隊調到云夢澤,未嘗不是給我們創造機會——范鞅不錯,很聰明。 我們還有一支大軍在代國,楚人并不知道這支軍隊的存在,即使他們知道,也無法弄清這支軍隊的動態。我們現在需要的是一位使者,從黃河之上放舟,順流而下東津,帶去調動代地軍隊的命令,讓這支軍隊立刻登船,那么,再過一個月時間,我們的軍隊就能抵達云夢澤。然后,有個增援的范鞅身處楚國腹心,任何城市都是他的攻擊目標。” 解釋到這里,魏舒首先明白了:“執政是想讓張趯與祈午大張旗鼓南下,而后智朔與張趯接管宋地的韓軍,咄咄逼人的尾隨楚師,把楚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而后讓祈午繼續南下,給范鞅帶去相關消息,讓范鞅做好準備,等使者帶領援軍抵達云夢澤后,讓范鞅乘機攪亂楚國……” 說到這兒,明白過來的中行吳不滿意了:“元帥的底線怎能不是郢都吶?楚國什么城市比得上郢都富饒,攻擊什么城市能比攻擊郢都更讓楚人擔憂?我們千里迢迢趕過去,將士們累的,舌頭吐得像一只疲憊的狗,沒有郢都的誘惑,誰肯拼命。” 叔向臉色一沉,駁斥:“錯!郢都,一國之國都也,我們已經與楚人草簽了協議,攻擊郢都,則成了晉人首先違背誓約,背盟的罪責就在于我們而不在于楚,這是對楚國的懲罰嗎?我看是獎勵!” 中行吳低下頭來,有點不好意思。這位老牌貴族偶然無恥一下,居然越過了趙武的無恥底線,惹來叔向的攻擊。 打從代國回來,經歷了那場鋪天蓋地攻城戰的中行吳,對趙武的軍事才能已經五體投地,自此,他只用單一稱呼稱呼趙武——元帥。剛才趙武猶豫不決,中行吳覺得自己應該分憂一下……一不小心,越過的所有人的底線。 氣氛有點沉悶,這時候叔向義正言辭,誰都不敢多說,害怕再招惹叔向的責難。趙武細聲細氣打破沉悶:“叔孫豹來的時候,曾經談起過齊國的慶封……” 田蘇一拍大腿,沖趙武亮出了大拇指——原來,人都說我陰險,所以策劃陰謀的時候首先想起我,還特地把我從韓地招來商議……嘻嘻,原來真正陰險的人就在這兒,他坐在上首。 人趙武早已把陰謀策劃好了,就等我來背黑鍋,自己裝憨厚,這簡直……太陰險了! “什么意思?”中行吳焉了,自覺很聰明的魏舒覺得跟不上田蘇與趙武的思維跳躍,郁悶的問。 “叔孫豹說慶封的事,肯定是說慶封目前的處境。慶封在朱方非常活躍,令齊國人很不安,因而派出晏嬰出使吳國……”田蘇語速很快的解釋:“估算時間,晏嬰現在應該已完成使命,正在向宋國趕來,以便參加盟會。齊國是我們的監誓國,晏嬰孤身穿越楚境,出于關心,我們晉國派出一支軍隊前去迎接,并沿途保護——合乎禮儀,合乎法規。 當然,在我們大軍行動的時候,由于楚人傲慢,不通情理,阻止我軍移動,我們順路攻陷那些威脅我們的城市,也合乎情理——齊人受到我們的保護,自然站在我們這一邊,替我們辯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