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韓起急著告辭,其實是不耐煩秦后子。原本他以為秦后子修建這座橋,是為了討好晉國,所以他慫恿晉平公封賞了秦后子,但現在看來,秦景公不能讓容忍他這位親弟弟,也是有原因的。秦后子實在不知道進退,明明已經因為造橋而獲得了一塊封地,卻還想著通過橋梁來斂財,讓領主韓起心中惱怒,他不愿再糾纏下去,所以才借機匆匆告辭。 趙武恭敬的辭別韓起:“阿起哥,一路走好。我南下的路上每隔四十里修建了一座宿營地,派列國聯軍把守,阿起哥只管順著大道前進,見到驛站就宿營,防守的事情,全部交給聯軍負責,這一路南下,安全的很。” 韓起一邊向趙武告辭,一邊又問:“聽說楚國新君登位后,特地叫來了中行吳參加登位典禮,鄭重其事的承認了晉楚盟約。我此去,對于這份盟約,元帥還有什么吩咐?” 韓起用“元帥”來稱呼趙武,這是開始談公事了。趙武臉色一板,回答:“中軍佐、副帥,中行吳雖然得到了楚君的答復,但他級別太低,副帥此去,請順路去見一見周王,讓周王派出一位卿隨行。等你抵達楚國后,請周王的卿陪同副帥你直入楚宮,再次要求楚國新君確定盟約——這樣,我晉國才好進行下一步。” 韓起拱手詢問:“持牛耳者何人?” 盟誓雙方修建高臺之后,要宰殺牲畜祭告蒼天。監督雙方盟誓的人要割下牛的耳朵,將牛耳握在手里,傾聽雙方宣讀誓詞,所以“持牛耳者”就是盟約監誓人。 “宋、魯為公爵,從宋、魯兩國選拔持牛耳者,如何?” 韓起想了想,論起與列國之間的交往,公卿之間相處的經驗,韓起比趙武豐富,他建議;“宋國與楚國敵對情緒強烈,恐怕楚國不會同意宋國持牛耳。” 趙武一聲冷笑:“楚國不同意,又能怎樣?” 韓起咂了咂嘴:“那不是又要起紛爭了嗎?弄不好還要打一場。” 趙武微笑,叔向在一旁傲然插嘴:“現在,想繼續戰斗下去的是我晉國。” 韓起搖頭:“不好,那不好。既然雙方簽訂了盟約,就應該以和為貴,元帥請多想幾個方案,若楚國不同意宋、魯持牛耳,我們再換一個——鄭國如何?” 趙武詫異的問:“為什么是鄭國,難道不能是魯國?” 韓起回答;“楚國人一向驕傲,一向以力服人,所以看不起在齊國摧殘下、僅靠我晉國支持才茍延殘喘的魯國。而鄭國就不同了,鄭國畢竟跟楚國親密,想當初我們三軍疲楚,純粹靠點數折騰的楚國無力相斗,這才獲得了鄭國的歸附。楚國人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失去鄭國卻不怨恨鄭國,因此提出鄭國持牛耳,他們會同意的,畢竟鄭國是春秋第一霸。” 趙武嘆了口氣,拱手拜別韓起:“就按副帥的考慮吧。” 韓起點點頭,吃力的爬上戰車。戰車被他壓得咯吱咯吱響,而后,韓起在戰車上扭身揮手,帶領大軍南下了。 望著韓起遠去的背影,趙武若有所思,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只怕隊友是國足——你踢不進別人球門不怕,就怕你往自家球門里踢球。” 旁邊的人沒人聽懂趙武的意思。 韓氏的首席家臣田蘇跑過來,一路招呼趙武進城休息,趙武招手讓秦后子靠上戰車,邊走邊問:“您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秦后子恭敬的回答:“我害怕被國君降罪,所以才來到這里,恐怕等國君死后才能回國。” 趙武又問:“你們國君有道嗎?” 后子答:“無道。” 趙武再問:“那么秦會亡國嗎?” 后子答:“不會。一代國君無道,國家沒有什么危險;連續幾代無道才會亡國。” 趙武問:“你們國君會短命嗎?” 后子答:“會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