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楓不知道怎么忽然扯到他母親, 而且聽這個熙熙的意思, 好像是在含沙射影他姐姐阮茗阮楓當(dāng)即厭惡嗤笑道:“少在那挑撥離間, 可笑。” 熙熙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掃見一旁, 阮茗在聽見他的話后, 眼里眸光明顯開始慌亂閃爍。眨眨大眼睛,純良無害, “我只是覺得你有權(quán)知道真相。” 說完,熙熙不再和阮楓多廢話, 直接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說:“不信, 你可以讓你那個有精神系異能的同伴來測謊。”阮楓皺眉,“測謊”凌言神情幽幽,看來這個熙熙不簡單, 不僅看出來人群中是他有精神系異能, 還清楚知道這種異能可以測謊。可是,一碼歸一碼,就算有些本事又怎么樣, 想耍小聰明來污蔑阮茗不可能。 不管用什么手段,白的都不會被說成是黑的。熙熙面朝阮楓,乖聲說:“對,測謊, 只需要問幾個小問題就好了。 如果你不知道該如何開始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小少年的姿態(tài)篤定又坦蕩, 讓人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欺騙。 阮楓原本想怒吼一聲滾,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自己的姐姐, 可面對這樣的小少年, 話到嘴邊不知為何變成了: “呵,真是太可笑了,那你問,問啊,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自取其辱的。” 阮茗臉色一下變白好幾分。她道:“阿楓,你怎么能懷疑我”阮楓安慰回:“姐,我自然是不可能懷疑你的, 只是這家伙大庭廣眾污蔑你, 不答應(yīng)反而顯得心虛似的,我不能讓他得逞。”阮茗還想再說,但又生生地忍下了, 她怕抗拒的態(tài)度太明顯,讓阮楓真的生疑, 暴露自己。 那好吧。”阮茗跟吞了蒼蠅似的難受。,不就是演戲么。她絕不會讓事情敗露。可是并沒有覺醒異能的阮茗不知道,極其稀有 千萬里挑一的精神系異能, 其精確和智能程度都遠(yuǎn)超出現(xiàn)代科技測謊儀器,可以說達(dá)到了準(zhǔn)確率100的神級水平。因此,此刻的阮茗還能相當(dāng)傲慢不屑, 朝熙熙翻個大大白眼道: 熙熙置若罔聞,一點(diǎn)都沒受影響。以最快的速度在腦海里理了理那些記憶片段, 熙熙問阮茗: “不是。 "阮茗答得很快,極其不耐。凌言一直目光柔和看著阮茗, 同時也鑒別出來這是真話。 熙熙又問:“那他的媽媽,是你的親生媽媽嗎”阮茗依舊秒答:“不是。”熙熙再要開口,阮茗冷聲道:阮楓囂張附和,一直毫無存在感的棲硯在這時抬起灰色長睫, 其中離阮楓最近的一只喪尸猛然撞上了阮楓的腹部,用勁之大,讓阮楓直接吐出一大口鮮血。熙熙在這時繼續(xù)問阮茗:“那, 你養(yǎng)母是怎么死的” 阮茗聞言眼神一緊,異樣神色轉(zhuǎn)瞬即逝, 難以察覺,“被喪尸殺死的。” 熙熙這次沒有往下個問題跳,而是看向凌言, 乖巧問:“是真的嗎” 凌言沉默,良久才說:一眾嘩然。阮楓錯愕,“凌言你搞什么別搞錯了。 你到底和誰一邊的啊” 阮茗則臉色唰白。 白卿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他們之間逡巡, 最后停留在阮茗臉上,溫和道: 阮茗咬緊唇。她沒想到會被看出來, 更沒想到凌言會這么干脆地戳穿她。 凌言不是喜歡她嗎 怎么會這樣,難道不幫著她隱瞞嗎阮茗內(nèi)心憤怒又慌亂, 不知道凌言喜歡的只是那個她偽裝出的善良天使形象。一旦凌言發(fā)現(xiàn)她與他心目中的形象不一樣, 就會開始生疑,失望,不再喜歡。 阮茗大腦運(yùn)轉(zhuǎn)飛快, 一方面認(rèn)為肯定是她剛剛掩飾得不夠好。 另一方面,她也決定回答得更精妙一點(diǎn)。既然凌言鑒別的是謊言, 那她說能誤導(dǎo)人的真話不就好了。 阮茗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調(diào)整好面部表情, 狀似平靜道:“不算是假話, 因?yàn)槲亿s到醫(yī)院的時候,母親已經(jīng) 所以其實(shí)我也不確定母親是不是喪尸殺死的, 只是當(dāng)時情況很像喪尸做的。” 言聞言神情變得有幾分復(fù)雜, 目光始終凝著在阮茗臉上,遲疑下結(jié)論道: 阮茗這下是一點(diǎn)也繃不住了。尖聲叫道:“你亂說什么啊!凌言不說話了。阮楓原本看笑話的表情, 也一點(diǎn)一點(diǎn)變得迷茫凝重。 阮茗的反應(yīng)不太對勁。阮楓皺眉問:“姐,哪里是阮茗聞言咬緊牙。怎么說阮茗剛想直接停止這種荒謬的“測謊”, 更又聽熙熙溫軟問出一聲: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問完一切就見分曉了。 ”阮楓沉聲,此刻像頭被惹怒了的獅子, 強(qiáng)行忍著怒火,道:“快問啊。” 阮茗僵硬道:“問什么問, 我為什么非得回答這些沒有意義的問題,凌言, 你那個異能不準(zhǔn)吧, 為什么連你那個異能也要污蔑我是受那個熙熙指使的嗎”凌言搖頭。 他的異能他自己心里自然最清楚。凌言只看向阮楓,問道:“還繼續(xù)嗎”阮楓復(fù)雜地看著阮茗,這是他姐, 他從來沒懷疑過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卻被指認(rèn)為殺死他母親的嫌犯 未免也太離譜了。阮楓沉默半晌才開口:“繼續(xù)問完那個問題。”熙熙眨眨眼睛,望著阮茗: “你是不是在你養(yǎng)母還活著的時候, 就直接拔了輸氧管”阮茗臉色終于難看到了極致。她扯了扯僵硬的唇角,怎么也沒想到面前這個 該死的熙熙會知道這么隱匿的事情。 她想否認(rèn)。可是張了張口,她好幾秒都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終于找回聲線,阮茗用盡畢生演技, 作出泫然欲泣的樣子道:“我沒有,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詆毀我的人品好嗎!”熙熙毫無波瀾地看著阮茗。著說這話時候的阮茗的微表情, 在眾人緊張的注視下,皺眉遲緩道: 人群瞬時開始竊竊私語。 這兩個字意味著什么, 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 阮楓比阮茗更先出聲,“怎么可能!”他姐親手拔了他母親的輸氧管 他姐殺了他媽為什么阮楓一臉不敢置信,還有數(shù)不清的茫然, 他看向阮茗,阮茗的眼神閃躲, 很明顯是掙扎與心虛。刻不想懷疑不該懷疑, 阮楓也忍不住開始懷疑, 他不知不覺便問阮茗:“為什么”這話一出,便是坐實(shí)了他在懷疑阮茗, 他不再全心全意信任阮茗了。 阮茗自然懂得這一層意思, 下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出血, 情急之下她慌亂道:來了,我沒法把媽也帶走, 為了讓她不要走得那么痛苦,我才不得不 拔了輸氧管。” 這變相承認(rèn)了她做了這件事。阮楓沒想到竟然確有其事,整個人跟蹌了一下, 震驚地瞪著阮茗。 但阮茗的理由,盡管讓他痛心, 但也確實(shí)是無奈之舉。 阮楓正要咬牙忍痛接受這一真相, 便又聽見凌言淡淡道了一句:“假話。” 阮楓悲痛還沒過去,轉(zhuǎn)而又嚴(yán)重錯愕, “你還在騙我” 阮茗一時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也不敢再輕易開口說話。 凌言的這個異能,簡直就像個照妖鏡一樣, 讓她無所遁形。 走投無路之下,阮茗只好甩鍋給熙熙能,沒準(zhǔn)就是他操控了凌言, 存心讓你我之間產(chǎn)生嫌隙的。” 阮楓沒說話,他現(xiàn)在頭腦混亂, 已經(jīng)不知道要不要相信阮茗了, 不過不管阮茗再說什么,他都會記得, 阮茗親口承認(rèn)了一一她拔了他母親的輸氧管。阮楓將混沌的目光轉(zhuǎn)向熙熙, 已經(jīng)沒了一開始的不屑囂狂,他沉重問道: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的”熙熙對他的直視不避不退,“我看到了。 我從小身體不好體質(zhì)弱, 動不動便得住院吊水。恰巧, 你母親生前所在的那個醫(yī)院,也是我生病時住的那個。我和她病房離得很近。”阮楓怔愣住,有些懷疑,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說謊” 凌言在這時淡聲肯定熙熙的話道: “他說的是真話。” 而熙熙也再度開口,準(zhǔn)確報出了醫(yī)院的名字, 他母親的病房號, 還有那天阮茗如何拔輸氧管的各種細(xì)節(jié)。最后,熙熙說:“我也沒想到, 那原來不是她的親生媽媽,難怪她能下得去手。 ”阮楓聞言簡直睚眥欲裂。 他怒瞪向阮茗,吼道:“你不是她親生的, 但她哪里沒把你當(dāng)成親生女兒對待了! 你這個毒婦!虧我一直把你當(dāng)成最親的親人親姐姐一樣,你竟然背地里下這種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