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誰說不是呢?我看他現在這樣子,最多只能挺兩天了?!? “不聊了兄弟,那邊喊我過去值班了,明天再來找你喝酒?!? “……” 關押俘虜的地牢漆黑,只有幾道極其狹隘的出氣口偶爾會滲透進來幾道光線,這是唯一判斷早晚的工具。 斷了一只腿,頭部血跡已經干涸的老鼠隱隱可見其體內破碎臟器,竟是被生生開膛破肚,用石子將臟器攪得稀碎,不知是痛死,還是血液流失而死。 這只老鼠在剛剛,被人扔在了同樣滿身傷痕的男子面前。 仿佛在預兆這是他最后的下場。 男子垂眼,他并不畏懼接下來的事情。 他只怕因為自己被抓,落少安失去分寸。 腳步聲在死寂地帶響起,明鈺看了眼已經完全漆黑的通風口。 天黑了嗎? 第四天了。 明鈺動了動掌心,見被踩斷的指骨還是無法合攏便放棄準備將衣衫拉攏的想法。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種方式,這種衣不蔽體的死去,簡直毫無文人風范。 雖然,自己本就是文人中離經叛道那一類。 算了沒事,他們估計看不到自己尸首。 只要不被看到這副模樣,無所謂。 無所謂。 明鈺勾起往日微笑,牽扯到了嘴角兩邊疤痕,從未愈合的傷口再次開裂,血液涌出,將公子下顎完全染紅。 鐵鏈穿透的地方突然開始響起,清脆聲響響徹,明鈺肩口一陣撕扯劇痛,他被斜斜吊起。 腳尖懸空,那根穿透身體的鐵鏈微微搖晃,明鈺垂著頭,傷痕遍布的軀體也跟著不受控制的搖晃。 他卻不覺痛,低垂的頭顱高高在上望著來者,明眸內滿是嘲諷與輕視,仿佛下面拿著長鞭之人,才是真正的階下囚。 “喲,小雜種又來看爺爺了?!彼硢≈曇糸_口,笑得比莫國戰士抓到他時還要張狂。 回應明鈺的,是胸口處又多一道的鞭痕。 “就這點力道……小雜種,沒吃飯嗎?” 啪—— “難怪你妻子會背著你和他人廝混,就這力氣,莫不是不行?” “小雜種……” 啪—— “要不要爺爺親自教你怎么用鞭子?” “呵呵……” 他笑著,嘴中鮮血不停流出,連著全身血液匯聚從衣擺褲腿落在地面。 一灘血水攤開,像是朵落在地面的艷色牡丹,透著不懼死亡的糜麗。 狼的嚎叫聲猛然響起,在這夜色中,顯得極為駭人。 “不好了!附近有一大群野狼出沒,將軍通知轉移陣地!”外面的呼喊伴著雜亂腳步聲,方才送酒的看守兵拉著眼眶猩紅,滿是怒氣的士兵。 “快跑!一會兒就跑不脫了!” “這人怎么辦?” “留在這兒,他如今這副模樣莫非還能逃過狼嘴?別墨跡了,快走?。 ? 匆忙的逃竄聲把明鈺吵醒,他聽著耳邊聲音,只覺不屑。 駐扎在荒郊野嶺,便該就將“原住民”的問題解決好。 一群雜種。 不過比起來,被野狼吃了好像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至少不會讓他們看到自己狼狽模樣了。 四周嘈雜聲音很快消失下來,周遭只聽得到明鈺的呼吸聲。 嗯,他被遺棄了。 太好了。 不會死在那群雜種手上。 一聲輕響從入口倏地響起,不像狼的腳步聲。 像是人。 像是女人。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