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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這話,下面群臣紛紛議論道:
「驗尸?」
「當眾驗尸,怪不得棺槨沒有上蓋。」
「可這樣會不會對狼王陛下不敬?」
「哎……這是詛咒么?為何拓拔志狼王走了不到半年,便又……」
而在眾人的議論聲中,拓拔哈爾已命人取下了棺槨之上的白布。
「諸位請看。」
眾人抬眼望去,只見棺槨之中,除了一具焦黑的尸身,再無他物。
「傳仵作!」,拓跋哈爾吩咐道。
而就在等待仵作趕來的這一時間,堂下眾人的表現又各有不同——
赫連樂白與烏康時,只瞟了一眼就不再細看了,反而各自扭過頭對自己身邊的隨從竊竊私語,說來也奇怪,他們二人今日帶的隨從好像有些異乎尋常的多。
董陽愷則雙手死死的抓住棺槨的側壁,眼中淚水翻涌,面露悲戚,隨后一臉不可置信的回頭用眼神向身后的納蘭元基詢問。
而仍舊站在原位的納蘭元基,在看到董陽愷疑問的目光后,并未做出回應,僅僅是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只可惜心中激蕩的董陽鎧并未看見這個動作,就已經再次轉頭,回頭望向棺槨內死狀慘不忍睹的遺骸。
阿史那安低垂下的頭并未抬起,只是在眾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目光上揚,與臺上的拓跋哈爾緩緩的對視,然后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臺上的拓跋哈爾盡收眼底,也眼神微妙的點了點頭……
并未與其他氏族之人交流的宇文澤,在仔細看了幾眼棺槨中的遺骸后,就扭頭詢問身側的宇文戰道:
「你看出了什么?」
宇文戰想了想,沉聲回答道:
「我并不是仵作,看不出骨齡,可是我之前時常與狼王陛下切磋,這具遺骸的身材與他的確高度吻合,而這如果真的是他的尸骸,那在他胸膛和腹部留下傷痕的人,武藝比之我只高不低。」
宇文澤點點頭,便又滿臉憂愁的看向棺槨,心中不知在想著什么。
而其余群臣,除了剛剛受令將賀八爺扶去休息的幾個小吏外,失聲痛哭者有之,小聲啜泣者亦有之,但大部分都還是處于巨大的震驚之中,將信將疑的等待著仵作上殿。
不一會兒,被傳喚的仵作便帶著自己兩個幫手的徒弟來到了殿上。
老仵作先是領著自己的徒弟向尸骨行了禮,隨后便拿出了蔥白、白紙、絲綢等驗尸之物,便開始忙活了起來。
堂下眾人雖有不少都是上戰殺敵的武將,可隸屬于刑罰司法的官員卻只是少數,因此對于仵作驗尸這一事并不了解,只看得摸不著頭腦。
那老仵作在尸體上涂上一堆被搗爛的蔥白,隨后用撒上醋的白紙覆于其上,其實便是一種辨認尸體傷口的手段,在操作此法后,只需要不到半個時辰,再將白紙取下,就能在白紙上觀察到死者受到的外傷。
而仵作之后命人將尸身抬到陽光下,只需要隔著絲綢對骨骼進行查看,便能看清骨骼的裂縫,從而推測出骨折的部位。
最后仵作撬開死者的嘴,觀察口中內壁,若死后被丟入火堆,則口中氣管內會一塵不染;若是被燒死的,口腔氣管則布滿灰炭,而且會有燒傷的痕跡。看書菈
而通過盆骨、指骨等處的閉合情況,便可以看出骨齡,進而推測出死者的年齡……
終于,在一同忙活了將近一個時辰后,老仵作起身,躬身向拓跋哈爾稟報道
:
「啟稟攝政王,經過檢測,死者為男性,年齡大致為十四歲上下,身高七尺八寸,死前曾與人打斗,身上多處擦傷、劍傷。死因為肋骨折斷兩根,丹田受重創,在瀕死之際被丟入火場之中。」
等待了將近一個時辰的群臣,在聽到這句話后,便都明白了真相,各自默不作聲,一時間,朝中哀聲一片。
拓跋哈爾卻皺了皺眉頭,說道:
「你說說死者的身份。」
老仵作想了想,有些小聲的說:
「荒狼國內,在十四歲便有此身材的人,除了拓跋逐鹿陛下,小人的確暫時想不出其他人……」
拓跋哈爾想了想,又低聲用只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喃喃道:
「嗯……肋骨折斷、丹田內傷、瀕死時被丟入火場……」
隨后,拓跋哈爾向眾人道:
「隨行死者除了阿史那勛,還有烏牧、烏農、赫連復、納蘭峰四位侍衛,而這五位,正是當初隨行狼王陛下出走之人,而通過方才仵作所言,可知現在棺槨之中的遺骸,便是拓跋逐鹿陛下的尸身。諸位可有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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