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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距離拓拔逐鹿離開荒狼中都天池城,已過了三月有余。
大秦歷崇煌廿二年,六月初三,荒狼中都天池城已經下了三日的大雨,今日雨雖然已經停了,可天空中仍然是陰云密布,加之正值酷暑,又悶又熱,不由得令人感到心煩意亂。
而就在這樣的讓人不適的天氣下,多日未有動作的拓拔哈爾,卻以其攝政王的身份,緊急召集了群臣以及各大部族的族長。
皇宮中——
一臉暴躁和粗獷的北將軍烏康時。今日竟出奇的沒有在朝堂上大聲呼喝,反而一改往日大大咧咧的脾氣,正低聲與身邊一人說著什么。
與烏康時低聲交談的,正是黑面白須的左丞相赫連樂白。他們二人一邊竊竊私語,一邊將目光往同一個方向投去。
站在這個方向的,正是人稱「荒狼第一謀臣」的納蘭元基。而面對烏康時與赫連樂白的目光,納蘭元基卻不做理會,只是面有憂色的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空位,便皺著眉閉目養神了。
納蘭元基身邊的空位,自然是他的好友董城的位置。只是在上次拓拔逐鹿失蹤時,董城于朝堂上對著拓拔哈爾以及「吞江」一派的眾臣一頓痛罵后,便直接離開了中都天池城,徑直回到了荒狼西面的董氏封地,抱病不出,甚至傳聞他直接揚言:「狼王陛下一日不歸,我老頭子就一日不去天池城,省的看到某些人的臭臉,白白折了陽壽。」
于是,此番代表董家朝會的,便是董城的長子,董陽鎧,官至西將軍,同為荒狼八重臣之一。
而董陽鎧站在納蘭元基身后,見納蘭元基沉默不語,甚至連與自己打招呼時都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心下起疑,也不再言語了。
南將軍阿史那安,自從上次董城離去時罵了他一句「軟骨頭」后,便愈發沉默,此番上朝,他不似往日一般站在納蘭家、董家的身邊,而是與隨從獨自站在一旁,不過他的眼神卻時常向著正在低聲對話的烏康時、赫連樂白的方向看去,與那二人偶有眼神相交,便都意味深長的對視后錯開。
而素來便保持中立,只效命于狼王和國家的的宇文家族,今日卻來了兩人,除了族長右司馬宇文澤,還有之前號稱「狼王之下無敵手」的高手宇文戰,此時荒狼國內,拓拔志已死,拓拔逐鹿失蹤,宇文戰已可稱得上是第一高手。
宇文家族歷來上朝都不與人閑聊,這一次也不例外。
于是朝堂之上,荒狼七氏族的族長都沉默或是低聲,后面站著的群臣見最有權柄的這六人都保持安靜,紛紛感到一股壓抑的氣氛,也都噤若寒蟬,不發一言。整個朝堂,竟呈現出一種詭異難言的寂靜。
「咳咳。」,幾聲輕咳打破了這種沉默。
群臣抬頭看去,攝政王拓拔哈爾身著戎裝,背負長刀,正緩步走向鋪著熊皮的王座,他臉色沉靜,目光深邃,嘴唇緊閉,看不出是喜是憂,但卻傳達給所有人一個消息——荒狼國中,已發生了一場劇變!
拓拔哈爾走到王座前,卻并不坐上去,而是轉身向著外面沉聲說了一聲:
「抬進來。」
然后正當眾人摸不著頭腦之時,外面已走進了一隊精壯的漢子,細數人數,竟有足足三十二人之多。而最讓人感到詫異的,并不是這一群漢子,而是他們肩上扛著的東西。
他們扛著的,居然是一個巨大的棺槨,而這個棺槨,竟然還未蓋上,只在頂部蓋了一塊白布。
待到這群抬棺漢子站定后,拓拔哈爾便開口道:
「跪。」
說罷,自己率先跪了下去。
朝堂下,烏康時與赫連樂白也隨著拓拔哈爾立即跪了下去;而董陽鎧看見納蘭元基也在極其短暫的遲疑后跪了下去,于是也跟著跪地;宇文澤、宇文戰二人卻眉頭緊鎖,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跪下。
群臣皆跪地后,拓拔哈爾又開口道:
「拜。」
說完就要帶頭跪拜,正在此時,卻又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且慢!」
說話之人是右司馬宇文澤,他阻止了拓拔哈爾下一步的行動后,便繼續說道:
「攝政王,請問為何要命人抬一個棺槨上殿?這棺槨之中是何人?為何你要帶領大家一齊跪拜,行此等大禮?」
這也正是群臣心中的疑問,于是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自己也同樣疑問。
拓拔哈爾聽見這話,便抬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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