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飛沉默地看著他，卻沒有再說話，從前的一切，她已經是不想再記起來了，可如今聽他這樣說，她的心卻是微微痛了，可痛過之后，她卻是滿滿的諷刺。

    “從你認識我的那一天開始，你就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沈飛飛了，你為了我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卻在不停的傷害你，甚至還讓你承受了喪子之痛！飛飛，像我這樣的人，確實不配得到你原諒……”霍凌瀟的手放在自己的身側，竟然在微微顫抖。

    他也知道，終其一生，沈飛飛都不可能會再原諒他了，永遠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可那又怎么樣？

    這一切都是他欠了沈飛飛的！

    “飛飛，你回來就好，回來了，我才能將我欠你的，都還給你！”

    “不必了，霍先生，你并不欠我什么！”沈飛飛淡淡地笑道，抬頭看著眼前的霍凌瀟，“即便有，你也無法還清。”

    “飛飛——”霍凌瀟暗啞著嗓子。

    沈飛飛淡漠的話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疼痛難忍。

    他看著站在眼前的沈飛飛，一臉淡漠的身軀，沒有一絲感情，好像他就只是一個陌生人。

    有時候，他寧愿沈飛飛恨他，怨他，起碼這樣說明，他在他心里還是有點兒位置的。

    “霍先生，你說！”沈飛飛淡笑著，眼底是一片嘲意。

    “飛飛，你恨我，對不對？！因為恨我，所以即便自己活著，也不肯再讓我知曉，是不是？”霍凌瀟看著她，深深地凝視她，仿佛用整個生命那樣看他。

    那張絕美堅毅的臉顯得疲憊不堪，眼底還有微許的血絲，隱隱看得見有些許的淚光在閃爍著。

    他的目光幽深，眼底隱約有火把在燃燒，“我知道當初對造成的傷害，我沒有辦法彌補，可是你知道么？自從知道你死之后，我就開始想你，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想你……”

    “如果霍先生是想告訴我你有多想我，有多愛我，不好意思，還是別開口了，我覺得惡心！”沈飛飛忽而笑了，燈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此這般的明艷，在她的嘴角綻放出了一絲自嘲的笑。

    “飛飛，你當真如此恨我么？”

    “不，霍先生，我不恨你！那些事都是我自愿的，你也不需要跟我道歉，因為道歉根本就沒有用，失去的東西已經失去，傷害了還是傷害了，道歉并不能讓時間倒轉，也不能讓發生過的事過去，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因為不是每一句對不起，換來的都是一句沒有關系！”沈飛飛笑了笑，抬眼看他，“而且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如果你的戲演夠了，就離開吧！”

    “飛飛，你不信我了，是嗎？”霍凌瀟問道。

    而沈飛飛卻是笑了笑，向前走了幾步，烏黑的發絲在空中劃下優美的弧度，清澈的眸光中涌動著暗烈的光，只是片刻，卻恢復了平靜，她轉身理了理擋在眉間的碎發，笑意半真半假。

    “我為什么要信你呢？霍先生！”

    聽著她的話，霍凌瀟踉蹌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