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西非的野狗,兇殘的很。 “看來有兩下子。” “那得打疫苗。傷口很嚴重,還需要掛幾天點滴。” 她給他清理了傷口,發現傷口深的地方都能看到骨頭了。 消毒時他沒哼一聲。 縫合時,因為麻醉劑沒了,她本想等出去采購醫療物資的人回來后再縫的,但他說:“沒事,縫吧,沒兩針的,我要是哼一聲就是孫子……” 她縫了。 他面不改色。 第一次見面,時卿對斯迪夫的認知是: 這是個硬骨頭的男人。 就這樣,他也成了她的病人。 但他根本不是一個聽話的病人。 養傷時,他成了無國界醫院的志愿者,見他們忙不過來,什么樣的忙,他都會幫。 搬物資,分配食物,哄病孩,打掃衛生……只要需要他幫忙,他什么都愿意干,而且,他什么事都能做得很好。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當志愿者的。 比如,謝長風就不大愛管閑事。 時卿覺得斯迪夫看著古里古怪的,卻是一個很會溫暖他人的人。 又因為,他是醫院中難得一見的黃種人,所以,她看到他時會倍感親切——而且,他們可以用母語聊天,這在異國他鄉,會有一種遇見親人的感覺。 所以,他在醫院養傷的日子里,他們相處的很融洽。 這期間,她叫他:“老迪”,他叫她:“小醫生”。 有過一次,她連續為兩個病人做手術,忙到沒功夫吃飯。 &nbbsp; 等下了手術臺,她是又餓又累,坐在露天一張椅子上一動都不想動。 當時,已是午夜時分,她很想弄點東西來填填肚子,可那種前胸貼后背的饑餓感,令她全力乏力。 適時,斯迪夫捧著一碗剛出鍋的面過來,笑著問:“嗨,小醫生,要不要來一碗地道的家鄉面食?” 來了西非后,時卿一直在吃本土食物,說真的,她吃東西并不挑剔,可西非的食物,她是真的吃不慣。 但是,在戰地醫院,食物是一種奢侈品,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想吃國內的各種美食,那簡直是做夢。 便是在這樣一個午夜時分,在她餓得難受的時候,忽來了一碗國內的面食,這與她真是一種天大的驚喜。 “想不到你會做美食?” 她毫不客氣,直接就接了過來。 “而且,你哪來這么多食材?還用了這么一只講究的湯碗?” 碗很大。 湯很靚。 食材很豐富。 而且,顏色搭配得特別好看。 重點,還給配了紅湯辣子。 那香辣的味道,當真是久違了,害她差點就流口水。 “今天下午去買的。我好像有聽到你和君織夏說要吃面,我正好去了市區,找了好幾家超市,才買齊食材,又買了幾只漂亮的湯碗……晚上的時候,君織夏讓謝長風做了幾碗面來吃,你那會兒在動手術,就沒給你留,剛剛我看你出了手術室,一直捂著胃,覺得你應該是想吃東西了……” 斯迪夫這個人吧,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實際上呢,真的是一個超細心的男人。 “面看上去不錯,這碗也不錯。” “嗯,吃面就得有儀式感。碗必須大,湯必須靚,面必須q。這樣才有一種吃私房精品面的氛圍。” 呵呵,這人,看上去邋里邋遢的,卻在吃食上出奇的講究。 有時,她會覺得這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因為,一個連溫飽都有問題的人,是不在乎什么儀式感的—— 他呢,骨子里有一種講究,做事很有原則。 只有接受過良好教育的人,或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并且,心懷正能量的人,才愿意無條件去幫助別人。 但她沒有細問他的過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