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殯儀車直接開進了小院。 后面跟著的是兩輛奔馳。 最后一輛是面包車,車內坐的是陸雋辰帶來的安保人員。 奔馳和面包車都停在小院西邊一處填平的臨時停車場上。 時卿下了車,和趙雪妍一起來到殯儀車前,按著儀式,喚了一聲: “媽,到家了。” 這叫召魂。 喪禮儀式都是從古流傳到今,一步一步演化過來的。 雖然時卿并不信這些,但是人都死了,鄉下又是重傳統的地方,既然開了喪,那一切自然還是按著古禮來。 這是對亡者的尊重。 在很多平頭百姓眼里,這更是一種體面。 陸雋辰跟在邊上,手上牽著小格格。 很快,冰棺被抬進了正廂房,四扇大門已經被卸下,里頭布置成了一個靈堂,四周密密麻麻插滿了菊花,全是純白的,房子里的立式空調全開著,雖然外頭很嚴熱,但屋內還是很涼爽的。 不光屋內涼爽,就連小院里搭起的棚子,以及院外搭的辦喪禮席面的棚子內都裝了空調,以確保來這里來吊唁的人,不至于被那毒辣辣的日頭烤得外焦里嫩。 不得不說,在喪禮方面,陸雋辰是花足了心思的,事事都做到了體面,完全不用她和趙雪妍操心,他就把該做的事,全都安排妥當了。 作為一個學生,一個養女女婿,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在妻子娘家人的喪禮上,他的表現,已經好到無可挑剔。 時卿并不是無心的人,他的好,她自然能感受得到。 在看著陸雋辰的手下把冰棺安置好后,時卿四處去探看了一圈。 這個新建的小樓,的的確確布置地和以前的一樣,家具都是原來的舊物件。 有人說,新屋就得安新的家具,可陸雋辰卻是讓一切還原如舊。 不是他吝嗇買新家具,新擺設,這個男人在錢財上根本不在乎花多少。 他這么做,正是因為他懂她。 對于她和趙雪妍而言,家就該是這樣一個模樣的,若布置成另外一個模樣,那就不是她們原來的家了。 好吧,房子畢竟是新造的,早已不再是從小伴著她們長大的房子了,但至少東西是舊的。所有回憶都有跡可尋,連擺放的位置都一絲不差。 即便以后這里,她和雪妍都不會住,但這里永遠是她倆的根。 往后頭,每年瑞姨的祭日,她們可以回來這里追念,這是金錢所買不到的慰藉。 從樓下到樓上,她走了一遍,心情是無比復雜的。 舊物皆在,人事已非啊! 她鼻子發酸地站在二樓陽臺上,俯望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家,在心里深深感慨了一番,目光不由自主就落在了小樓外的車道上,一身麻衣孝服的陸雋辰正在吩咐人辦事。 這個男人主持大局,是非常有一套的。 瑞姨對他信任有加,他對瑞姨也是尊敬有加。 他,很好。 只是,他們不合適啊! * 陸雋辰從小院外走進院中搭著的廠棚里,打了空調后,這里涼快了一點。 他正想去找東峰,想問問那批超度亡靈的和尚什么時候過來。 按著這里的規矩,開喪期間,會有幾個和尚過來念經。 其實來的并不是真和尚,而是幾個職業念經的,過來做一場法事。 這些在陸雋辰的眼里,全是荒唐的,但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風俗儀式,所以,他聽取了本地老人的建議,將該辦的都辦體面了。 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 他摸出來瞄了一眼,是個陌生來電,直接按了。 走了兩步,那來電又打過來了。 他又按了。 要上臺階時,陌生來電第三次響起。 他終于接通了,還沒等他問,那邊就傳來了一陣驚恐的叫聲: “救救我……他們要殺我,陸雋辰,你留了什么東西給我,他們在追殺我……六年前,你把我害慘了,你讓我沒有顏面面對韓焰,現在,我連命都要保不住了……” 是一個女人在叫。 聲音里透著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陸雋辰的心臟莫名緊了一下: 是六年前那個女孩嗎?那個為他生了一雙龍鳳胎的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現在在哪?我要怎么救你?” 陸雋辰凝著聲音追問。 六年了,他查了她六年,事到如今,她終于出現了——她說她被人追殺,他是信的,因為仔仔之前遭遇了一場至今還沒查出來的綁架。 “我在嘉市一家廢倉庫內。那些外國佬一直在追我。我已經逃過一次了,他們要從我身上拿一件東西。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還受了傷……剛剛醒過來……” 女人驚懼地哭訴著,惶惶之情難以言表。 “你怎么知道我手機號的?” 第(1/3)頁